尾声

看戏人知茶已凉。

戏已散场，痛和恨消弭无知觉。

我看他走过来。

用一张曾属于我的脸。

26世纪，我们是亲密无间的情人。

那天他杀了人。

用一张构陷的我的脸。

他不知道最后我死了。

他不愿轮回。

他爱我。

乱世的王子皇孙，沦为刀下亡魂。

犹如无数个记忆模糊的初见之间，那最分明的，只是血色。

无树无桃花，不见倾城颜色。

可知所杀皆是挚爱仇敌？

终一日，亦葬身于此。

我的瞳孔泛着红色。手掌嵌入了细碎瓷片。被怪物捧住虔诚细吻，血与肉支离破碎，如汤药搅和在一起。猩红色的面目全非，却又天造地设。

它泛白的瞳孔里，我在无声的笑。

孩童的天真，是以命相养毒药。

人世的阿木说情与爱不相通。

他懂得，我不懂。

他作乐人间，他寻欢俗世。

他眼里的东西没有颜色，渴血的不是躯壳，是灵魂。

是春光好梦、一场缠绵而非性命。

阿木从前说，它梦不到我很久了。

可惜了，它不吃同类。

因为我冷漠的表情同那些风月档子事儿不搭调，于是它从未生出以此果腹的想法。

它宁愿我永久青涩痴傻。

这么说来，我做的梦，愈发少了。

遗忘的记忆，愈发多了。

枯骨滋养着新生命。

新的生命面容完整，光洁似桃花。

回首大梦空是处，平生再入轮回时。

有此作结，由此为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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