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把一本破旧的本子递给了李纾忱:“这位公子,这本册子是家老头临死时候交给我的,说这个东西非常非常重要,但是我眼睛坏了,根本看不清这个是什么,劳烦你帮我看一眼,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李纾忱翻开草草看了两页,然后一脸凝重的说:“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咱们先回马车上,后面我们慢慢给你解释。”
陈大嫂点了点头,其实重不重要对她来讲并没什么不同。
现在对她来说,唯一有意义的只有那个孙子。
所以她也没再继续问什么,任由李纾忱那个那个册子,背上自己干瘪的包袱,和李纾忱等人离开了院子。
就在他们刚走出院子的时候,毕方看到老淮阳王的这一缕魂魄突然龇牙咧嘴的朝着李纾忱的方向扑了过去。
毕方顿时就怒了。
他直接扑棱着翅膀窜了过去,直接一团火砸过去,这一缕魂魄顿时变成了一缕青烟,彻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魂魄消失了。
那团伙却没有消失。
而是擦着李纾忱的肩膀飞过去,轰的一声砸在了本就破破烂烂的房子上。
瞬间,火苗四起,整个房子都沉浸在了汪洋火海之中。
陈大嫂闻声看了过去,虽然她的眼睛看不清楚东西,但是那么大的火光还是分辨的清楚的。
但她也只是看了两眼就麻木的收回了视线,催着李纾忱赶快去追赶马车了。
对她来说,她失去的已经太多了。
没有了家人,那这里就只是一栋毫无意义的房子。
毁了也就毁了吧。
回到车队,李纾忱带着陈大嫂上了谢挽凝的马车。
谢挽凝一眼就看出了李纾忱情绪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于是便先拉着陈大嫂坐下来,用龟甲给她卜了一卦。
片刻之后,看着卦象。
谢挽凝慢慢抬起头,看向陈大嫂:“他在淮阳王封地。”
陈大嫂眼睛蓦的瞪大:“怎么会在那里?”
谢挽凝摇头:“不知道,不过卦象上看来,他现在性命无忧,身体也很健康。”
陈大嫂松了口气,便起身摇摇晃晃的朝着马车车门方向走去:“有劳姑娘了,那我现在就去淮阳王封地了。”
谢挽凝叫住她:“陈大嫂,我们现在正好要去淮阳王封地,不如咱们一块去吧,而且坐,马车,怎么也比你自己走路快一些。”
陈大嫂的眼睛‘看向’谢挽凝的方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感激的说:“多谢两位的大恩大德,我以后找到我孙子以后,一定会好好感谢两位的救命之恩的。”
谢挽凝上前扶起陈大嫂:“不必如此,原本也是顺路。”
让侍卫吧陈大嫂送到另一个马车上之后,这个马车里就只剩下谢挽凝和李纾忱两个人了。
不等谢挽凝问,李纾忱就直接把刚才从陈家拿到的册子递给了谢挽凝。
谢挽凝翻开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就变了:“这是......”
李纾忱点头:“是以前新孟县的账本。”
所以这也足够解释,陈大叔为什么好端端的会被免了官。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两人认真看着账本。
其实严格来说,这个也不是纯粹的账本。
因为里面还记录了很多当时发生的重要事情。
三十二年前,当时的三皇子和还是四皇子的当今圣上,正处于争夺皇位的关键时候。
那个时候,几个异姓王,无一例外都站在三皇子这一边。
但是四皇子最大的优势就是母族强大。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在新孟县附近发现了一个铁矿。
当时南溪国正处于内忧外患的时候,有一个铁矿就能大大的缓解军营里面武器不足的问题。
于是皇上立刻就派了钦差亲自去新孟县一探究竟。
四个月以后,钦差奄奄一息的从新孟县逃回了京城。
太医足足用了十天的时间,才让钦差醒过来。
钦差醒过来的时候,只说了四句话就彻底咽了气。
第一句话是:“陛下,确实是有铁矿。”
第二句话是:“可是铁矿已经被挖空了。”
第三句话是:“是三皇子陛下勾结淮阳王做的。”
第四句话是:“三皇子的生母以前是淮阳王府的歌姬。”
没有证据,只有四句话。
可是却戳到了先帝的肺管子。
他们为什么要抢先挖了铁矿?
淮阳王那么支持三皇子?
难道就是因为那个歌姬?
那三皇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皇上那个时候本就处于极端的敏感多疑的时候。
于是越看三皇子越觉得不对劲。
然后就接着这个机会,三下五除二的以谋逆之罪处死了三皇子。
然而当时三皇子的一个侧妃,被老淮阳王趁乱从京城中救了出去,当时,那个侧妃刚刚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那个侧妃,正是李纾忱的娘亲。
而这本账册里却清楚记录了那个铁矿的所有开采记录。
挖空铁矿的不是别人,而是当今圣上,也就是当初的四皇子殿下。
谢挽凝握了握拳:“如果这里面写的事是真的,那你打算怎么办?”
李纾忱笑了笑,眼神有些迷茫:“我不知道。”
如果这里写的都是真的,那他就不是老淮阳王的儿子了。
而是变成了前三皇子的儿子。
这也太荒唐了。
他原本就只是个乡下泥腿子,莫名其妙进了军营成了将军,然后又莫名其妙成为了淮阳王的儿子,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成了皇室成员。
不对,那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不就成了谢挽凝的表哥了?
可是这个故事和当初岐凃说的完全相反。
到底哪个是真的?
李纾忱看着谢挽凝。
面面相觑,这是什么见鬼的场面。
谢挽凝直接拿起龟甲:“卜一卦。”
李纾忱点头:“好。”
卜卦的时间,李纾忱感觉时间过的格外的慢。
终于,卜卦有了结果。
谢挽凝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换句话说就是,他还是淮阳王的儿子。
可是这样一来,这本账册就实在可疑了。
到底全都是假的,还是半真半假?
那作假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有朝一日推翻当今圣上,还是为了其他更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纾忱思考片刻之后,扬声下令:“把岐凃给本王带过来。”
岐凃被带过之后,一看到这本账册,顿时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声说:“王爷,是小的鬼迷心窍,说谎骗了您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