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烤红薯炉子有鬼

档案编号28

姓名：王风

性别：男

罪名：谋杀(嫌疑)

年龄：34岁

职业：出租车司机

症状：幻视(见鬼），妄像，疑似还有某类恐惧症

案件发生在闹市区，出租车上的乘客目睹了整个过程。绿灯亮了，车子没有开动，后面的车纷纷鸣笛催促。乘客转头望向司机，只见司机目光死死盯着路边的一个烤红薯的炉摊，声音急促颤抖地重复着：“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等到红灯再次亮起，后车的司机骂骂咧咧的走到车旁，拍打着车门嚷道：“妈的，怎么不走？是还没等到你喜欢的颜色吗？开门，给老子下来。”

司机没有答话，几秒后，像是突然惊醒一般，弯腰从座位下抽出一把尖刀，猛的拉开车门……

乘客和车旁那位都呆住了，特别是车旁那位，刚才因为怒气涨得通红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惊恐万分地瞪着双眼，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忘了逃跑……

司机就是本案的嫌疑人——王风，他下车后，没看车旁的男人一眼，径直冲到红薯摊旁，将正在弯腰添煤的老太太连捅数刀。

警察赶到时，嫌疑人并未逃跑，坐在血泊中惊恐又警惕地四处张望，口里重复着：“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受害人流血过多当时已死亡，嫌疑人在被逮捕时未作任何反抗。在审讯期间，嫌疑人情绪激动，没审讯出任何有效口供，根据乘客和其它目击群众的证词，警方怀疑凶手可能患有精神问题，准备暂时把他羁押在看守所。

在送进看守所的第四天，就又发生了意外，一个同室的犯人，被王风狠狠咬住脖子，等狱警冲进来时，犯人已经动脉破裂，失血昏迷。

据狱警描述，王风当时像一头发疯的狼，三个狱警合力也没能把他拖开，只能用高伏电击棍将他电晕，嫌疑人在醒来后，只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有鬼，烟里有鬼。”

经过调查，王风幼年有过一段出走经历，十岁时，突然和村里的另一个伙伴同时失踪，当天下午最后见过他的，是废弃粮站看门的一个老头。

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何突然离家出走，也没人知道他经历过了什么，直到三年后，家人才从另一个城市找到在街上流浪的他，问他同伴的信息，他始终坚称不知道，同伴家里只有一个单亲奶奶，在孙子失踪后积怨成疾，也于次年病故，同伴失踪的事，也渐渐被人们忘了。

王风回家后，已然性格大变，平日沉默寡言，和家人也基本不说话，在三十岁那年结了婚，两口子在城里租了房，王风开起了出租车。

问：

1、 王风是真疯吗？

2、 王风为什么要杀卖红薯的老人？

3、 是什么导致王风突然发疯？

线索：

A、警方走访了在王风失踪前最后见过他的那个老头，以下是老头的笔录：

我1970年就参加工作，是粮站的会计，后来国企改革，这样的乡镇粮站都撤销了，职工下岗的下岗，调走的调走，我娶了村里的媳妇，也就留了下来，我把原先废弃的食堂作为自家粮仓，用来堆放一些自家种的红薯，但防不住村里的几个小孩时常去偷，为首的就是这个王风和另外一个小子，我也没法，每天也得下地干活，便把门窗用厚木板加固，门上也换了一把大锁，没想到几个小子又从烟囱里钻进去，我年轻时候在战场上腿受了伤，也爬不上屋顶，于是就在灶头上把烟囱给封了，这些小子才消停了些。

在王风出走那日，我从邻村喝酒回来，老远就听到一声响动，一眼就看到这小子蹲在粮站院墙外，想是又来偷我的红薯，便大吼了一声，王风当时转身就跑，就这样再没回来，为这事儿，我内疚了好些年呢！但当天来的只有王风，和他常在一起的那个小子是没来的。后来我也想通了，俩小子一起离家出走，那肯定是早就商量好了，跟有没有被我吓到没关系，心里也就好受多了。

B、一个月前村里修公路，在拆迁粮站时，食堂的大烟囱倒了下来，砸在地上砖块散了一地，灰尘散开后，人群中传来尖叫，砖块堆中躺着一具瘦小的干尸。

C、经警方鉴定，尸体正是当年失踪的孩子，尸体头朝下，腰上绑了一条绳子，没有外伤，没有中毒，应为窒息而死。嫌疑最大的就是王风和粮站老头，但老头已经病故，而王风，已经转入精神病院了。

D、一年前王风家发生火灾，父母妻儿全部丧生，王风赶到时，四周消防车上的红黄闪烁警报灯光，在夜空中交相乱窜，看到四具尸体从废墟中抬出来，王风当场晕倒在地。

火灾发生后， 王风在出租屋里躺了大半年，直到三个月前又重操旧业，至一周前，命案发生。

齐得鲁：“如果警方已经排除了所有动机的话，那这就是一个突发性无自主意识下的精神病犯罪。”

秦村樵：“这个病例缺失很多关键信息，比如，王风在失踪的那几年有过什么经历，有没有遭受过重大的心理创伤，才能分析他触发精神问题的原因，以便制定具体的治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