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畅向众人深鞠一躬后,深深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胡一丙之前确实是这个病区的大夫,也是我的师兄,在工作上很认真负责,生活中也是十分开朗乐观的一个人,我刚来实习的时候,他自我介绍时说:‘我叫胡一丙,小名叫阿亚,知道我名字怎么来的吗?哈哈……因为我妈怀着我的时候正在打麻将,自摸一饼,刚把牌拍桌上,喊出一声‘胡了,一饼’哈哈哈……当时啊,不知道因为动作太大,还是太激动,接着我妈捂着肚子大叫一声“啊呀!”哈哈哈哈……,你猜怎么着……,我啊!就这么直接掉出来了哈哈,正好我爸姓胡,就给我取名‘胡一丙’哈哈哈哈哈……,小时候,只要有人一叫我名字——胡一丙,周围的人就会起哄喊‘啊呀!’,哈哈,后来呀!‘啊呀!’就成了我的小名了,我爸是个诗人,他觉得‘啊呀!’两个字都是平声没有起伏扬挫,写出来也不好看,正好我在家里排行老二,就改成了‘阿亚’,哈哈,以后啊!你就跟我混,叫我阿亚哥就行。”
曾畅说到这里顿了顿,苦笑了一下,叹口气接着说:“三个月前,他老婆因为产后抑郁症,抱着半岁的孩子……跳了河。阿亚哥很内疚,认为自己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竟然救不了自己的家人,葬礼之后,他就一直住在单位宿舍,大概是怕回家看到满屋的母婴用品触景生情吧!在医院里,他变得沉默寡言,不大和同事说话,却对病人们很关注,同事们也再没听到过他那爽朗的大笑声。
直到一个月前,他和蟑螂侠坐在草坪上,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他突然大笑起来,正在同事们以为那个乐观的阿亚又回来了时,他却突然大喊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只要变成蟑螂就不会得抑郁症了……”,而当时的蟑螂侠,却站在一旁欣慰的看着他。
没错,阿亚哥疯了!他还拜了蟑螂侠为师,两人经常在一起神神秘秘地探讨,而有时,他又会想起自己是医生,蟑螂侠也会马上变回病人身份,两人每天都在师徒和医患的身份中转换着,他教蟑螂侠心理学,蟑螂侠教他变形。
因为两人都属于温和型的病人,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危险行为,同事们也不忍心把他关进病房,于是就对他们采取了特殊的宽松式管理,阿亚哥甚至把蟑螂侠邀请到了宿舍同住,大家也都默许了。张院长这次请大家来,还有另一个请求,就是希望大家能给阿亚哥做一次专业系统的会诊……”
说到张博,楚子吟奴意再生:“张博呢?叫他出来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曾畅声音略带哽咽:“老师……老师他已经死了……”
众人无不震惊!
梁凯首先表示怀疑:“怎么死的?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其它工作人员和病人在哪里?从我们到这里以来,除了你和两个病人以外,并未见过其他任何人,你怎么证明你是真的实习医生?”
曾畅摘下眼镜拭两了下眼角,吸了下鼻子,才收住了悲伤开口:“这也是我正要跟各位说的。”
曾畅说着,上前两步掏出了一个证件夹放在桌上,楚子吟伸手拿过,将信封口朝下一倒,掉出来的是一沓证件,众人纷纷交换查看。
梁凯却并未去看桌上的证件,只是盯着眼前的年轻人,直到最慎重的秦村樵叫了一声:“梁医生……”
梁凯转过头来,见秦村樵朝她点了点头说:“没问题!”
曾畅才接着说:“院长的死有很多疑点……”
宋咏:“谋杀?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曾畅:“我之所以没有选择报警,是想维护张院长的名誉,因为他……我直说吧!他大概有一些生活作风的问题,甚至……甚至有可能是情杀。”
梁凯:“那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曾畅:“我想拜托各位,以您们的专业能力,在报警之前先找出凶手。如果能直接破了案,那对各位来说,也是一个声名鹊起的机会。”
众人沉默,各自在心里盘算着。
良久,还是宋咏忍不住先开了口:“你的意思……是已经有目标嫌疑人了?”
曾畅:“是的,六个。嫌疑人就在旁边房间里。”
送咏:“六个?”
楚子吟:“六个?”
曾畅:“是的,六个。并且,昨晚不只发生了一起命案,还有一个精神病人也死了,这个病人原本住在204号病房,却死在了201号病房里,初步断定为谋杀。而原本应该睡在住在201病房的病人,……却昏迷在了病区墙角的水池里……”
宋咏明显来了兴趣:“密室?”
曾畅:“是的,密室。病房门锁并没有被破坏,更离奇的是,在值班室的监控录像里,这个病人昨天半夜已经驾车逃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又会昏迷在院区内的水池里。”
齐得鲁忍不住发问:“车?谁的车?”
曾畅:“是张院长的车,具体情况大家很快就知道了。”
梁凯若有所思:“这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秦村樵站起了身:“嫌疑人是病区的精神病人?”
曾畅:“不只病人。6人中,有一个是记者,来病区采访收集素材的。有4个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