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郡王救陶善文的同时,礼亲王府。
萧牧寝室里站满了人,太子,华亲王,四皇子容郡王萧灼,八皇子慎郡王萧和,九皇子兰郡王萧丙都在这里,皆神情严肃,忧心忡忡。
只有七皇子萧业早年忤逆犯上被圈禁没有到场。
陈岁宜坐在床边,哭哭啼啼,守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萧牧。
萧牧脸色惨白,人事不省,死人一般,地上吐了一滩血。
唐熙按照萧牧的吩咐,跑到华亲王府,把萧牧的病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通,跟真的一样,华亲王真的信了,毕竟是手足兄弟,他二话不说,带着府里最好的大夫去了礼亲王府。
去了之后,发现萧牧人事不省,眼看着是废了,抓紧通知了太子和其他兄弟。
其他兄弟闻讯,火速赶来。
毕竟都知道萧牧自幼中的那巫蛊之毒,身子虚弱,是年寿不永之人。
看着昏迷不醒的萧牧,华亲王叹了口气,坐到太子旁边,低声道:“看那样子,铁定是不行了,先把东西都准备了吧......”
太子看了华亲王一眼,又看向萧牧,没有说话。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看着房里神情严肃的几个兄弟。
老八老九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心里各怀鬼胎。
老四独自坐在一处,忧心忡忡地看着病榻上的萧牧。
他突然发现,与萧牧形影不离的老五不在这儿!
有事!
一定有事!
他看着萧牧的眼神,突然变得有几分凉薄。
臭小子,还有事儿瞒着我!
他再一次觉得萧牧变了,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华亲王:“大哥,要不要告诉父皇?”
“再等等。”
“那要不要从宫里请太医?”
“再等等。”
太子起身,走到陈岁宜旁边,轻声道:“弟妹,别哭了,当心身子,这么多大夫,还有我们兄弟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是。”
陈岁宜抽泣着。
“你过来,大哥问你些事。”
陈岁宜一惊,下意识看向萧牧。
二人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萧牧轻轻碰了一下陈岁宜的手,陈岁宜会意,起身跟着太子出去。
走廊。
太子屏退左右,叹道:“弟妹,三郎跟我说了,说二爷他们来了之后,让我什么事情都要问你,你说吧,接下来要干什么?”
陈岁宜心里一惊,不免想太子真不愧是自幼在宦海里摸爬滚打爬上来的,做起戏来,一点痕迹也没有。
萧牧什么时候和你商量过事情了!
“殿下,妾身不明白您什么意思......三爷最近身子骨便不好,进了内阁,国事操劳,加上天更冷了,他的身子不好已然许久,今夜突然病倒......便是今夜......”
陈岁宜突然呜咽起来。
“便是三爷今夜真的不行了,什么事,也该大哥您做主才是......”
陈岁宜哭的跟真的一样,竟把太子给吓了一跳。
他咳嗽了一声,接着笑道:“想来是三郎没有把事情给妹妹嘱托清楚,三郎在这之前,已经跟我说了,今夜他就是要赚老二他们来这里,现在就等老五回来了,老五什么时候回来?”
陈岁宜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她不敢相信太子的城府已然深到这种地步,仅凭今夜这几个人,就能推断出萧牧计划的大半部分!
她压力倍增,但绝对不能让太子把话给套出来。
“回殿下的话,妾身当真不知道三爷对殿下说了什么,但武郡王之所以不在这里,是去黄州请李神医去了,所以不在这里的。”
太子脸色一僵,顿时心里乱跳起来。
“这么说,三郎真的不行了?”
陈岁宜没说话,只是用帕子捂着嘴哭。
“坏了,坏了......”
太子将信将疑地,登时两行眼泪流了出来,挥了挥手,哽咽道:“你先进去吧,我在这里透透气。”
“是。”
陈岁宜暗自侥幸,退回房间。
陈岁宜进去后,太子脸色刷的一声就变了,无比阴狠。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啊......
之前他安插在萧牧身边的宫女翠萍悄悄过来了。
“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
“三爷对你们如何?”
“还好,并没有什么猜忌的样子,只是他的书房,不许我们下人踏进去半步,府里所有的下人都不行。”
“三爷最近身子如何?”
“还算硬朗,只是没想到今夜突然病倒了。”
太子闻言,冷笑一声。
“果然有诈。三爷病倒之前,可曾见过什么人?”
“这......”
翠萍面泛难色,吞吞吐吐。
“三爷从来不让我们这些人贴身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