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霆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乔伊曼瞪大了眼睛，拼命摇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忘了告诉你，那天路上，有监控。我安装的。”
一想到自己看监控，苏凝若能被真么可笑的伎俩骗到时，他心底便是克制不住的抓狂。
身为罪魁祸首的乔伊曼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逃脱。
看着面前乔伊曼的惨状，顾北霆压抑的心才算是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顾北霆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撑在桌子上，低声说道：
“你要不要猜猜你们家到最后会成什么样？”
“顾北霆，你想干什么？”
提到乔家，乔伊曼终于慌了神。
带着手铐的双手不停挣扎，铁链晃动，发出刺耳的噪音。
这样反而更大程度取悦了顾北霆。
作为报酬，顾北霆俯下身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记得，你弟弟还不大吧。真是有意思，一个私生子，不知道在乔家落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这件事是乔家的秘密，别人不可能知道的。”
乔伊曼还在不停的给自己洗脑。
疯疯癫癫的模样，说是刚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也不为过。
顾北霆重新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心情很好的样子，品味着乔伊曼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
说来也是一场意外，发现乔伊曼并不是现在乔夫人的女儿，而是乔家那位当家人乔健霖和初恋的女儿。
乔夫人当时难产，生下的是个死胎。
恰好初恋也在这个时候生产，乔健霖直接将乔伊曼带了过来，宣称是乔夫人生下的孩子。
乔夫人也一直被蒙在鼓里，对乔伊曼千娇万宠。
乔伊曼则是在十岁那年和自己亲生母亲相认，也是那个时候得知自己还有一个亲生弟弟。
也是在那个时候，小小的乔伊曼被灌输了太多保护弟弟的思想。
加上自己时刻担心会不会被人拆穿，所以养成了现在的性子。
这乔家，还真是有趣得很。
想到这里，顾北霆“啧啧”称奇。
眼底更多了几分戏谑，看着乔伊曼的眸子就像是在看一只濒死挣扎的羔羊。
“你在绑架苏凝若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的。”
顾北霆声音冷了下来。
原本一脸惊慌失措地乔伊曼听到这句话反而缓缓抬起头来。
脸上是顾北霆看不懂的疯癫。
“顾北霆，你敢说你不喜欢苏凝若？”
“你要是不喜欢苏凝若怎么会那么着急找到苏凝若？”
“喜欢苏凝若你还要和陆柔儿结婚。”
“你这样子可真是虚伪啊！”
乔伊曼不管不顾大笑了起来，悲悯的眼底有泪水滑落。
又哭又笑，模样实在瘆人。
顾北霆却顾不上这些，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我从来不喜欢苏凝若！”
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己，这句话顾北霆用了很大声音去说。
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握成了拳头，眼底多出些猩红的血丝来。
乔伊曼没有了刚才的恐惧，只是看着顾北霆大笑。
“最愚蠢的人是你！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宁愿欺骗自己，都不肯去看自己的心。”
“你眼盲心瞎，这辈子注定孤身一人！”
“我诅咒你，永失所爱，孤苦伶仃！”
“我要你跟我一样，到最后都是自己一个人，跌去深渊！”
乔伊曼还在嘶吼着，顾北霆神情茫然。
踉踉跄跄从审讯室走了起来，可乔伊曼的话依旧在耳边不停回荡。
每一下都重重的敲击在了他的心上。
心口的位置好像缺失了什么东西，空洞的可怕。
几乎是跌跌撞撞从审讯室走出来，顾北霆扶着一旁的桌子，大口呼吸。
沈一鸣忙跟了过来，一脸的担忧。
“怎么回事啊？喝点水吗？”
“我没事。”
顾北霆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惨白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
额头上似乎有汗珠滑落，顾北霆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扭过头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是当初那个杀伐果断的顾氏总裁。
“我让你查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总裁放心，乔家那些肮脏事我们都查出来了，证据也都提交上去了。现在的乔家就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沈一鸣拍了拍胸脯，一脸的得意洋洋。
紧跟在顾北霆身后走了出去。
车上，顾北霆闭目养神。
停顿几秒，才睁开眸子。
一缕亮光从在褐色的眸底闪动，转瞬即逝。
“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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