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会肆无忌惮的踩死一只蚂蚁或者拍死一只苍蝇,但遇到马蜂总是会小心翼翼。许管家对待张巳合就像是对待一只蚂蚁或苍蝇,没有代价和后果的事他总是乐此不彼的去做,以排解自己在金义满那里受到的压抑和怨怒。
许管家在房内走了一圈,这时候张八荒抬起头来透过床头的缝隙看到了许管家的样子,面部没有胡须,一脸刻薄之相。张巳合没有一点愤怒,他对许管家笑脸相迎道:“我这就打扫,马上就好......”
“你打扫你娘了个腿!老子跟你说,你给我听好,这个月工钱扣一半。下次再这样,我让你当面舔干净!”许管家满脸的不屑和傲慢,相比朱千牛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巳合心里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狠狠地给他一拳,可想归想,在许管家面前他卑微如尘,弓着身子像个晒干的虾米,只能委曲求全对他道:“是我做的不好,您慢走!”
许管家没有理会,临走前他牵走一匹矫健的白马。张巳合见他走了很远,直到身影消失才敢嘟哝着小声骂几句,他不敢让任何人听到自己的抱怨,生怕被许管家听到。这一幕张八荒似曾相识,他心里也想通了,反正朱千牛不会放过自己。倒不如多惹点事,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张八荒从床底偷偷钻了出来并溜了出去,就连张巳合都没有察觉到。待张巳合忙了片刻来找张八荒的时候,发现他早已离去,这时张巳合心里还纳闷:他究竟去了哪里?有没有生我的气?
张巳合猜测,张八荒很可能怕被许管家发现,自己跑出去找地方躲着了。不成想此时的张八荒像是中邪了一般,他不藏不躲,反而追上许管家并将他拦了下来。
许管家也是一头雾水,城里就这么大点地方,还有人不认识我?这可离金义满的府邸只有几百步之遥,莫非眼前这人不要命了!
张八荒完全豁出去了,他指了指许管家胯下的白马说道:“今天爷爷我想要这匹白马!”
许管家打量着张八荒道:“你算是什么东西?知不知道我是谁?这匹马是我们大小姐让我牵的,莫非你敢抢马?我高呼一声,你可就没命了!”
“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张八荒扫视一眼四周,心想这几百步之遥的距离也足够他干一件大事了,他心里也已经盘算好了逃跑计划。于是就怒目圆睁说道:“你家大小姐关老子啥事?老子的大名能吓死你。”
许管家一愣,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张八荒大声说道:“你有没有听过朱千牛的大名?老子纵横江湖十余载。从小到大,老子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今天老子走累了,看上了你的这匹白马,你别说废话赶紧交到我手上,我就饶了你的狗命!”
“朱千牛?你确定你的名号能吓倒我?”许管家满脸不屑笑道:“我可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在我头上动土就是在我们老爷头上动土,老子随时都能将你腿打断!”
“从这往东走三十余里路,你打听打听老子的名号,朱千牛就是老子的大名!你他娘的居然没听过?”张八荒声音很高,有意无意的强调自己名叫“朱千牛”的之事让周围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巳合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有些熟悉,他也偷偷地围了上来,看到张八荒正在怒骂许管家,顿时惊慌万分,百思不得其解的想道:难道他是被我气傻了?
许管家不想理会张八荒,他冷笑一声想要叫人,却被眼疾手快的张八荒几拳打倒在地。张巳合看到这一幕赶紧跑回马厩之中,却又忍不住好奇侧耳倾听。只听张八荒大声骂道:“你真不知道老子是谁?就连你家老爷见了我都要给我三分薄面,而你这个狗仗人势的家伙却有眼不识泰山,真是该打!”说完,就劈头盖脸的对着他面部狠狠地打了几拳。
所有围观众人都大惊,在离金义满咫尺之遥的府前竟然有人敢动许管家?而张八荒早就盘算好时间,一顿狂风暴雨后再立即骑马狂奔,金义满府邸离得虽近,可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来不及做出反应,待许管家清醒之时张八荒早已骑马跑远了。
许管家哪里受得了这种气,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路小跑来到府里,将自己被打一事告诉了金义满,并添油加醋说这个名叫朱千牛的人如何狂妄,这让金义满有些摸不着头脑。
金义满累至万贯家财,靠的是老奸巨猾的行事风格,他觉得事有蹊跷。现在城里的男女老少,谁不知他的名号?有人打了许管家,还主动说出名字,这着实让他纳闷。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在自己眼皮底下报上名号的人极有可能不叫朱千牛,会不会有人故意设的圈套?
金义满琢磨许久后问许管家道:“你可确定那人名叫朱千牛?怎么可能会有人打了你还留下自己的名字?”
许管家愤懑难忍,他跟了金义满这么久深知金义满在意的是什么。于是就添油加醋的捏造朱千牛侮辱金小寒的污言秽语,他哭丧着脸道:“如此说来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根本没将您放在眼里。此事千真万确,他还说您见了他都要磕头,曾经想将大小姐许配给他,他没看上。大小姐支配给他当尿壶。”
金义满听到这话火冒三丈,可心里顾忌就更多了。这个名叫朱千牛的人连我女儿的名字都知道?很难说是不是有备而来。他心里琢磨:城外山上有个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