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种的恶果落到自己头上,一定是变本加厉,让人痛不欲生的。朱千牛没有料到张八荒会这么不近人情,可张八荒对他的恨也不是没有缘由。朱千牛想找台阶,却发现张八荒丝毫不给自己半分颜面。
这时候朱万羊拎来一个水壶并且拿来了几块烧饼,朱千牛终于找到了台阶,他双手将早餐捧到张八荒跟前强装笑脸说道:“兄弟您别生气,您说的都对,可金义满只给我三天时间,兄弟我没办法在三天时间内盖好房子呐。”
张八荒饿的两眼昏花,他接过朱千牛递过来的烧饼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朱千牛兄弟俩在一旁尴尬的看着,想说话却不知如何开口,张八荒吃到一半打了几个嗝,朱万羊赶紧拿来水壶给他倒一碗热水。张八荒吃了六七分饱之后,懒洋洋的对朱千牛说道:“我可以考虑帮忙,但你要先将这个破庙修好,这里地方大,老子以后就要在这里住。什么时候修好,我什么时候给你要回来!”
朱千牛有些焦急,三天的时间如何能将破庙修葺好?张八荒不耐烦地说:“你怕啥?金太爷家不缺牛羊,他若将你牛羊烤了,我就将他家里养的牛羊要给你,他赶回去多少,我就给你补偿多少!”
朱千牛听后看向朱万羊,朱万羊转过头去无话可说,朱千牛只好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张八荒对两人说自己还要休息,让两人尽快着手修葺破庙。
朱千牛和朱万羊走到门外没人的地方,朱千牛忧心忡忡说道:“你觉得张八荒说的话能信吗?他真的能帮我们要回来牛羊?”
朱万羊向庙里看了看说道:“这不是一笔小数目,但咱们不得不做!”
朱千牛问他为何这么说,朱万羊解释道:“那些牛羊若是能要回来,建三个这样的庙都多余。另外,他的房子是咱们烧的,总归要赔给他,否则就如他所说,命都保不住!”
朱千牛低头叹息,反复琢磨一番便开始着手修庙的事情。次日,就找了不少人帮忙修葺,为的就是张八荒尽快帮他要回牛羊。张八荒每日都悠然自得的喝茶散步,看着这帮忙来忙去的人乐的合不拢嘴,这时他才明白为何自己以前会过得这么穷困潦倒,那是因为自己赚的每一文钱都是拿命换来的血汗钱。
三天过去,金义满本以为朱千牛会去找他,将一切误会解释清楚,不成想朱千牛并未这么做。许管家按捺不住了,他气急败坏的道:“朱千牛不来找我,我们也不能轻饶他。这事情要是这么算了,以后什么猫猫狗狗都不将咱们放在眼里。”
金义满盯着许管家看了许久,直到许管家头皮发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才转过头去。很明显,许管家这句话犯了上,他不该把自己和金义满放在一起称作“咱们”。这一次金义满并不想计较,毕竟他白白得了这些牛羊怎么算都不亏。
金小寒来到金义满跟前,横眉竖眼的说要找到那匹白马,将朱千牛抽筋扒皮才解恨,金义满笑着安慰道:“我们该去的也去了,那朱千牛别咱们吓破了胆,他迟早会来的。咱们要沉住气才行!”
金小寒不愿忍气吞声,她歇斯底里的大喊道:“如果要是不来呢?咱们不缺他这些东西。他们既然被吓破了胆肯定也想过舍财保命,但咱们这口恶气不出不行。实在不行,你就派几个人把他绑过来,为何非要等他上门?”
许管家偷偷地瞥向金义满,金小寒这番话正是自己想说却没有勇气说的,他比任何人都恨这个名叫“朱千牛”的人。
金义满不慌不忙安慰一番,而后对她说道:“如果你要捉一只兔子,不能总是去打搅它。打草惊蛇在任何时候都是大忌,你就要沉住气,当作看不见、忘了这事。待它以为老巢彻底安全了再突然出击才能抓住它。对人也是一样。”金小寒这才被说服,许管家也就不再有敢多说什么。
张巳合这些日子里通过许管家和家丁的对话和怒骂猜出来的事情的大概情况,他知道张八荒目的达成了。目前虽不知金义满的想法,但他身在马厩之中能第一时间知道金义满的计划。如果金义满要做些什么,肯定会用到马。血浓于水,他不可能对张八荒不管不顾。
半月之后,破庙修葺一新,朱千牛又带些十几人将张八荒的老宅重新建了起来,高大宽敞看起来十分阔气。张八荒这些天来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如果金义满来了该怎么办?我还能骗朱千牛多久?这时候,张八荒才想起孙通和陆达两人出去躲避朱千牛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他们在身边该多好。
张八荒正想着这事,孙通和陆达就兜兜转转的来到老庙主动找到了他。张八荒开心不已,虽然处境艰难,但瞒天过海的他仍旧是春风得意的人。起初孙通和陆达听到张八荒咸鱼翻身的消息以为是有人故意说笑,他们来到古庙一探究竟后才知道这个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孙通询问张八荒究竟做了什么才改头换面,张八荒思索再三并未将真相告诉他俩。孙通和陆达并未刨根问底,只是由衷的欢喜,张八荒却喜忧参半。眼前的处境像是幻影、美梦,梦总有醒的时候,但如何收场呢?张八荒看不清未来,但一切结果他都能接受。
金义满觉得时机成熟了,许管家找到了张巳合,让他将马洗刷干净喂些精粮,接下来几天随时要用。张巳合听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夜半时分他挑选一匹马匆匆来到庙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