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八荒看透了自己的处境,真相大白时,他仍旧像是河里的虾米,小到任意一条小鱼都对自己虎视眈眈。水不浑,没鱼肯给它活路;水浑,所有的鱼都像是无头苍蝇,没人能断它的活路。
张八荒的想法越来越疯狂,越想越兴奋。待天亮之时,朱千牛兄弟俩满脸谄媚的来到张八荒跟前,手里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满热气腾腾的饭菜。朱千牛将篮子递到张八荒跟前,张八荒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朱千牛有几次想跟张八荒说话,都被张八荒的手势阻止了,张八荒对二人说道:“有什么话,待我吃饱饭再说!”
朱千牛和朱万羊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好不容易等张八荒吃过饭,朱千牛结结巴巴地说:“兄弟,您看这庙修的怎么样?哪里不满意您就直说!”
张八荒擦擦嘴角站起来观察一阵说道:“围墙还要再建,越高越好,越结实越好!你们让人继续盖,不要停!”
朱千牛点点头,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牛羊的事情,您看看......”
张八荒似笑非笑,他并未答应也没拒绝。朱千牛有些焦急,抓耳挠腮的盯着张八荒乞求道:“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只希望您能帮帮忙,这些牛羊若是能帮我要回来到时平分都行。”
张八荒故意向他跟前吐了一口说道:“你放心,我并非言而有信之人!十日之内我保证帮你要回牛羊。”
朱千牛听后大喜,倘若张八荒真能把自己的牛羊要回来,自己给他下跪当祖宗供着都行。可他也有些疑惑:“金义满有没有将这些牛羊处置?张八荒能全部要回来吗?”
张八荒看出他的疑惑,对他说道:“我跟你说过了,若是他将这些牛羊处置了,我就将他家养的那些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抢给你,要是还不够的话,我就用金太爷的财物相抵。”
朱千牛愣住了,他看了看朱万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想道:这张八荒也太猖狂了,他竟敢口出狂言,这究竟是他在说大话还是真有这个本事?
正当朱千牛和朱万羊两人摸不着头脑之时,张八荒清了清嗓子补充一句话:“想要回东西,那就按照我说的做,保证你们能得到,这也是你们仅有的一条路。”
朱千牛和朱万羊头点的像是拨浪鼓一般,表示对张八荒言听计从。张八荒笑眯眯说道:“我现在想做一件大事。现在需要人手,朱千牛你赶紧去将兄弟们全叫到这里。朱万羊,你将黄盼文和三凤也叫到这里!”
两人不敢怠慢,没过多久,朱千牛就叫来几十人站在院子中一个排开。张八荒打量一番这些不务正业、争强好胜的地痞有些愤怒,这些人平日里可都没少欺负自己。如今他们站在这里,每个人心里都有些胆怯,也都听说过张八荒今非昔比,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呢?每个人都有些忐忑。
张八荒站起身来,心想这些地痞平日都跟着朱千牛混,我必须要在朱千牛面前表达一下地位,让他们看看,否则镇不住他们。他指着朱千牛大声叫道:“你也在中间给老子站好喽!”朱千牛不敢多说话,赶紧耷拉着脑袋站到队伍最中间。
张八荒看到他们神情各异,忍不住笑出声来。孙通和陆达也来到了老庙看热闹,张八荒让这两人走到自己跟前拍拍两人的后背,让他们站在自己两边。就从此刻,孙通和陆达也变成了飞上枝头的凤凰。这是他们做梦都不曾想到的事。
张八荒不慌不忙的从他们面前走一圈,大声说道:“老子是谁就不用多说了吧?老子的记性好得很,谁打过老子,老子心里一清二楚,今日是剁手还是打断腿?”
这些地痞全都心惊胆战,不知张八荒会如何折磨他们。张八荒也清楚,今天必须要杀鸡儆猴,可拿朱千牛和朱万羊两兄弟出气不合适,毕竟这两人接下来对他来说还有大用,要用谁来杀鸡儆猴呢?他其实心里早有打算,那就是三凤和黄盼文。
张八荒皱皱眉头说道:“我张八荒其实不习惯做那些血腥的事,可一旦做了,就沉浸其中不可能收手。打断胳膊腿太轻,剖心挖眼又觉得太吵了。”众人越听越害怕,有些人双腿抖了起来。
正在这时,朱万羊将黄盼文和三凤带到了庙里,张八荒对朱万羊说道:“让这对奸夫淫妇跪在我面前!”
朱万羊踢了一下黄盼文的小腿,黄盼文扑通一声跪下,三凤吓得面色苍白也赶紧跪在张八荒面前。曾经掐腰跺脚骂人的气势全然不在。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落毛的公鸡会变成盛气凌人的雄鹰,心里积攒多年,那么多骂人、咒人的话全都从脑海中无故消失,张八荒每次大笑都让她提心吊胆。
张八荒捏住黄盼文的下巴说道:“人家是斗鸡眼,你这眼是斗牛眼。你说实话,以前骂过我没?嘲笑过我没?”
黄盼文摇摇头不敢说话。张八荒又走到三凤跟前摇摇她的头说道:“二刈子,你说说,斗牛眼有没有骂过我?”
三凤像个瘟鸡,她不敢直视张八荒的眼睛,想要蠕动几下嘴唇否认却怕被张八荒掌嘴。张八荒故意提高嗓音对朱千牛说道:“朱千牛,你帮我沏壶茶,朱万羊,你帮我找个刀来,我要剔骨刀,让你们看看人的五脏六腑长什么样!”
三凤被吓得尖叫一声,随后拉着张八荒的衣襟苦苦哀求却被张八荒粗暴推开,三凤大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