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义满坚信世上没有不融化的冰,也没有说服不了的人。如果有,那就是方法不对。
虽然刘驼子并不吃金义满这一套,可金义满并不失望,也没有放弃。他喝下一杯酒后对刘驼子说道:“老弟这么说是人之常情,我这事与其说是帮忙,倒不如说是商量。”
“商量?”刘驼子琢磨一番咧嘴大笑道:“老兄您财大势大,什么人不认识?明的暗的都难不倒你。您的麻烦兄弟我真是无能为力!”
金义满并没否认,待刘驼子说完后他接着说道:“今天我来就是闲聊以后的事情,张八荒不仅是我的麻烦,也是您的麻烦。”
刘驼子思索片刻,示意金义满继续说下去。金义满不慌不忙指着桌子说道:“我们的小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就像这个桌子那么大,那么谁都想将对手都除掉从而独占这个地盘,就连我们都会有些难以避免的误会,再来个对手,只怕以后江湖上更乱。那张八荒抢了我不少银元,我并不生气。你也知道,失去的这些银元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可有朝一日,他翻了身,第一个要除掉的不是我,而是你。”
刘驼子轻轻地叹口气,他沉默片刻问道:“那张八荒真就那么厉害?您心思缜密,行事周全,为何会被他得手?听闻他还绑了令千金?”
金义满面红耳赤,不过很快平复心情说道:“老弟您消息可真够灵通,此事说来惭愧。任何事情只要大意,就得付出代价。不得不说,是我疏忽了。”
周之河抓起酒坛给金义满倒一碗酒,安慰道:“老虎也有睡着的时候,谁又能保证一辈子不出任何差错?这都是小事,咱们先喝酒!”
金义满端起碗一饮而尽,他擦擦嘴角说道:“老哥我多说无益,接下来也不再劝说老弟。今天就当是聊天叙旧了!”说完这句话,金义满果真没提过一句张八荒,而全是东拉西扯,一会聊古董,一会聊历史。
刘驼子有些不解,看来金义满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着急,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就在两人酒至微酣之时,刘驼子说道:“老哥,您真是博学多识,能跟您学点知识也是一大幸事啊。”
周之河叹了口气满脸无奈,他本以为刘驼子会将金义满打发走。不成想刘驼子半醉半醒之时又开始金义满畅聊起来,完全没有送客的意思。
金义满揉揉眼睛与刘驼子勾肩搭背道:“老弟,您也是个智勇双全之人,别人不理解,可您一定能理解我说的话。又回到刚才那句话,这地方就这么大。你可以看作一个桌子,也可以看成一个饼,你我二人都想多吃点,时间久了有点摩擦正常,勺子和锅也会有摩擦,可若将眼光放的长远来看,他们仍是不可分离的一个整体,朋友也好,兄弟也罢。我们就像是历史上的宋、辽两国,结了澶渊之盟以后,亲如兄弟一般。”
周之河对金义满的想法心知肚明,赶紧插嘴说道:“我们兄弟俩都是粗人,哪里关心历史上的事。不如今天就此作罢吧!”
刘驼子瞪了周之河一眼,酒喝得越多他越是喜欢别人的吹捧,并不想从心底承认自己是大老粗的事实,兴高采烈让金义满继续说下去。
金义满顿了顿说道:“澶渊之盟是宋辽的结盟,后来呢?宋、金灭了辽,最后宋又被金反噬。很多时候,合作不一定都有好下场。”
周之河却有些不理解金义满为何这么说,他今天来这里明显想合作,却又扯到历史上提到合作没有好下场这一说。金义满这时候赶紧解释说:“我年纪大了,不会反噬一个跟我合作的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多年的事实也证明这一点,将来一切都属于兄弟你的。相信你也不会、也不该趁火打劫。老哥我不得不提醒兄弟,倘若兄弟你要是跟张八荒合作,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金义满意思很明确,他想告诉刘驼子,自己若跟张八荒动手,希望刘驼子不会从中作梗。即便刘驼子不愿与他合作,日后也不能与张八荒合作,否则后患无穷。
周之河靠在椅背上,他装作喝多了的样子,故意打起了鼾。刘驼子也靠在椅背上,眼睛瞪的很大,仔细揣测金义满的话。金义满继续补充说:“多了一个眼中钉,对你我都不利。开门见山的说,我并没有除掉你的想法,但张八荒可不一定,他敢在我头上动土,也早已对你虎视眈眈。”
金义满毫不客气的说完这话之后,端起酒碗又是一饮而尽,酒喝完以后,他要起身回去。刘驼子叫住了金义满对他说道:“老哥说的在理,今天我有些头晕,您说的话兄弟我都记在心上,容我考虑一晚。”
金义满拍拍刘驼子的肩膀说道:“老哥不逼你,也不差张八荒手里握着的那三瓜俩枣。除掉他之后,他手里的那些东西都归你所有,银元比你想得多,上等好马数百匹之多。你自己反复斟酌一下。”说完他就与刘驼子告了别,又在几十人护送下驾着马车离开了。
刘驼子擦擦额头,此时他动了心。金义满说的很对,现在的金义满虽财大气粗,可并未一心想要除掉他。那个张八荒可说不定,若是让他壮大起来,只怕会成为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
周之河劝说刘驼子道:“大哥,您不能相信金义满,他不是不想除掉我们,而是没有太好的机会。设身处地想一下,谁没有野心?只不过是力所不及或者代价太大罢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