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良兄弟俩离家两三天,从大东沟一直走到野狼拗,他们知道,只有在这里才会有大兽出没,他俩年年都会到这里待上两天,五年前的大野猪就是在这里打的。
这野狼拗有一处大水塘,绵延几个山坳,所以会吸引各种动物在此觅食饮水。虽说大水塘在冬天被冰雪封住,但从山涧石缝中流出的泉水却终年不冻,驯鹿、野猪、山羊等大兽会经常出没,当然也会吸引很多野狼来到这里,故名野狼拗。
因为日俄在旅顺口交战多年,所以这里的高山几乎都有防空洞,甚至许多山的防空洞都是相连的,绵延几十里,修的也是极其坚固。特别俄国人修的山洞高高大大,水泥都是从俄国国内运来的。
日本人赶走俄国人之后,主要经营旅顺军港,这些防空洞基本也就废弃了。所以猎户们冬天进山打猎,晚上都会住在山洞里,里面冬暖夏凉,甚至有的猎户整个冬天都会把家安在防空洞里,非常舒适。
知子莫若母,就如娘所说,这兄弟俩每年进山打猎,就是想多打些猎物回馈乡邻的,他们深知自己是乡邻养大的,就想尽自己所能为大家多做些事情,所以再危险他们也是愿意的。
哥俩这次进山,就是想再打个大兽回去,现在家里人也多了,他们也希望家人过的更好些。
哥俩在水塘边埋伏了一整天,偶尔会有兔子和山鸡掠过,他们都忍住不打,因为开枪后会惊走大兽的,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阿财和阿旺也是久经猎场,待在草坷里一动不动,警觉的看着远方。
以前,这里动物很多,甚至都能看见熊瞎子,但自从几年前的日俄战争之后,大兽都被炮声吓跑了,连野猪也不常见到。
“哥,自从五年前我们打过那头大野猪,这几年进山见都没见到过,你说会不会大兽都没有了呀!”
世臣有些担心的说道。
“应该还会有的,前年张庄的张永贵不就打了一头大驯鹿吗?听嘎子哥说,那对鹿角就一人多高,一个人扛一只鹿角都费劲呢,听说那两只大鹿角被张员外用两头驴给淘换走了,可把乡邻们羡慕坏了。”
世良很是向往被乡邻关注的感觉。
“你说我们要是也打那么一头,那可比当年的武松还要威风呢!”
世臣瞅着哥哥,就好像看到大哥披红挂彩的样子,很是得意。
“今年妹子全家都来了,咱家难得聚在一起,乡邻们为咱家建房也都出了不少力,咱俩再使把劲,让家里和乡邻也喜庆一下。”
世良还真是有心。
“出力吃苦咱倒也不怕,就担心大兽都跑光,白等了。”世臣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既然来了,咱就等上两天,如果两天还不出现,那估计今年就遇不到了,咱就打些兔子野鸡再回去。”
“好,听大哥的,我想今年我们运气一定会很好的,咱就等他两天。”
世臣打小就和大哥在一起,什么事情都听大哥的,有大哥在,他会觉得很安心。
但老天似乎在和他们开玩笑,不但大兽没看见,天上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只小半天就把他们给埋住了。天也渐渐黑了,又白白等了一天。
“大哥,咱回山洞去吧,看来今天不会有大兽出现啦。”
“再等等,兴许过一会就出来了。”
世良还是心有不甘。
又等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动静,西北风越刮越猛,漫天飞雪,再加上天色已黑,兄弟俩有些辨不清方向了,只好沿着河沟往上走,西北风夹杂着雪花,打在脸上就像刀割一样,他们就这样顶着风雪七拐八拐,也不知走到哪去了。
风雪太急,两人走路都很困难了,突然看见前面有一块巨石挡在山崖的下面,两人就走到巨石下避风,手脚早就冻得不听使唤。
“大哥,看来今晚我们就要在这里过夜啦。”
“我在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山洞啥的,这冰天雪地的待在这里,不被野兽吃了也会被冻死的。”
世良说完起身向四周看了看。借着仅有的一丝光亮,他发现巨石和山崖的夹缝处似乎可以容身,就爬了过去,那缝隙只够一人勉强钻过去,他捡了一块石头扔向洞口,只听见咚咚咚几声回响,他又扔了一块进去,又是几声回响。这叫投石问路,看看有没有大兽或是水坑。
“世臣快过来,这里好像有个山洞。”
世臣踉踉跄跄的爬了过来,两人从羊皮袋里拿出火把,在火把上浇上些煤油,用火镰点着。世良趴在地上,勉强挤进洞口,世臣紧跟其后,别看洞口很小,不留意都不会发现,但越往里面爬越宽敞,爬了十几米,世良就站了起来。
他高高举起火把,把洞里面照的通亮,只见洞内有一丈见方,四壁光滑,还有彩色的壁画。在洞内最深处,有一个大石棺,哥俩壮着胆子走近那具石棺,石棺四周雕有云龙纹样,好像是一整块青石凿成。
世良举起火把看了看周围,地上空无一物。只是那墙上的壁画甚是显眼,等人高的人物像,一看就是古代的服饰,好像李老拐道观里的壁画,对襟的长衫,颜色鲜艳,头顶黑色高帽,各个面无表情,很有威严,有文士也有武将。
洞顶也凿的整齐,和墙面一样光滑,上面用朱漆画的几条蟠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