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蓝这话一说出口,其余三人都狠狠吸了一口气。
狄白轻声问道:“你确定?”
狄蓝犹豫了一下,他刚刚确实是看到主子胸膛脖颈处的那些痕迹,但凭借这些好像也不能断定,主子就一定……
刚才他也是惊吓一跳,就得出这么个结论,确实不可如此武断。
他摇头,神情严肃:“是我的错,满口乱语,这毕竟是主子自己的私事,也不是我等可以讨论的。”
其余几人闻言也神情收敛,不再多说。
狄白开口:“先给主子包扎伤口。”
狄蓝点点头,看着主子身上的毛毯,微微迟疑,最终还是掀开了。
现在也不是纠结的时候,给主子治伤最要紧。
刚才他只是微微掀开一点,就立刻盖上了,这次他掀开大半,胸膛裸/露,主子身上的情形就立刻出现的几人眼前。
虽然没有穿衣服,但也并没有他们以为的伤痕遍布,血迹斑斑,反而是包扎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
唯一有的一些让人觉得凌乱的痕迹,也就是那些……咳,那些青紫红痕和指甲抓痕了。
这下狄白他们神色也古怪了,怪不得狄蓝会有那样的决断。
他们虽然没有经历过某些事,但是还是懂的。
主子这明显就……
不过到底是不是,等主子醒来自己检查吧。
狄蓝低头仔细翻看了一下包扎的伤口,经过一夜,这些伤口已经结痂了。
他惊叹:“也不知道用的什么药,药效这么好,不过一夜,伤口就已经结痂了。”
狄墨捡起不远处的一个瓶子,打开看了看,递给狄蓝:“是这个吗?”
狄蓝接过闻了闻,确认跟主子身上伤口处的药味一样。
他惊喜道:“是这个。”
之后狄蓝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瓶子里的药粉,发现没有毒,便也放心许多。
既然已经确定主子被用了好药,狄蓝也就不再往下检查了。
既然胸腹处的伤痕都被包扎好了,那么下/身如果有伤口,肯定也被包扎了。
不是他们这做属下的偷懒,实在是看这情形,主子估计是全身不着寸缕,甚至可能刚经历了……
主子的体面他们做属下也要好好守着。
不然等主子醒来,发现他们看了不该看的,以主子的性子,他们都讨不了好。
不一会儿,狄红过来,说马车安排好了。
几人也不做耽搁,立刻带着主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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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做完……坏事时,天已经快亮了。
她撑着疲惫酸痛的身子,收拾好自己,离开乱葬岗。
也不知道是这原身就是一副虚弱无力的身体,还是她刚到这具身体不适应。
总之,她现在浑身疲软无力,就连原本昨晚还有的少的可怜的灵力都没了,整个人感觉快要被吸干了一样虚弱,站都站不直。
随手找了一根木棍当拐杖,慢慢拄着,好不容易才下了乱葬岗。
站在乱葬岗下,她远远眺望,清晨破晓,隐隐能看见城门。
不算远的距离,只不过以她现在的情况,过去也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
云月叹口气,“世上最远的距离,就是你就在我视野里,我却双腿发颤,走不过去。”
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她重新站起来,咬牙拄着木棍继续往城门口去。
只有进了城,才能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
……
两个时辰后,天光大亮,云月也终于能看清楚城门。
她一手叉腰,狠狠喘了口气。
“可算是要到了。”
城门此时已经大开,里面的人进进出出的,门口的士兵一个一个的检查。
云月正要抬脚走过去,就听到自己身后传来马蹄和车辙的声音。
她转身看去。
一架看似低调却隐隐透着奢华的马车稳稳当当的驶来,身后跟着四个人,均是骑着马。
这行人从她身边目不斜视,缓缓而过。
云月双眼里闪过渴望的光芒——马车啊,她也好想坐。
她炽热直接的目光引得狄白几人浑身一紧。
狄青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身体,驱马靠近狄红,轻声道:“狄红姐,这个人的目光……”
狄红眼睛仔仔细细扫过云月,浑身衣服脏兮兮的,头发也凌乱,脸上虽沾了不少泥渍,但还是能看出来脸色的苍白无力,跟个乞丐似的。
不过除此之外没发现什么奇怪之处。
她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对狄青道:“她身上没有灵力,不用怕。”
狄青闻言,也瞅了云月一眼,确实是浑身毫无灵力,他随即放下心来。
在马背上坐正,干咳一声,掩饰自己刚才在这女人目光下露出的怯意。
狄白见狄青这样,要是以往肯定要训他了。
但是这次却没有,主要是这女人的目光刚才也让他心里一惊。
他揉揉额头,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