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恨宇智波带土吗?
毋庸置疑。
如何能不恨呢?
这个男人一手引发了造成四代目夫妇死亡的九尾之乱, 害死了吊车尾的父母,也直接导致了宇智波形势的恶化。然后——
让宇智波鼬成为了满手染满鲜血的凶手。
黑绝、宇智波带土、团藏……还有他们代表着的忍界的黑幕、强者的任性以及权力的黑暗,他们一起施加压力和迫害, 让宇智波鼬最终走上了那条道路。
该同情宇智波鼬吗?
也许是的,如若换成是他,也许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也许不会,谁知道呢?
该仇恨他吗?
为什么不能呢?
就算“情有可原”,那么犯下的罪过就不是罪过了吗?
他也许的确有些无辜,但那些被杀害的族人难道就不无辜吗?
那么……
还爱这个人吗?
宇智波佐助不知道。
爱不能爱,恨也无法决绝地去恨,这种过于复杂的情绪, 让才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进退维谷,整个人就好似站在了狭窄的悬崖上, 无论往哪一天走,都是坠落。
热爱了这么多年的村子,其实是刽子手。
仇恨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却居然一直在保护他,哪怕付出父母作为代价。
他该仇视村子吗?
但是村子里的确还有他在意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
所以最后,他只能选择对宇智波带土挥起复仇的刀剑——唯独对这个人, 可以露出纯然的仇恨的情绪,这不需要挣扎也不需要纠结。
这个人, 就是他的仇人!
然而苦无最终刺入的, 却是自己老师的肩头。
“卡卡西……老师……”黑发少年松开手,后退了一步,“……为什么?这个人, 也害死了你的老师和师母吧?为什么到这种时候,还要护着他?”
“……卡卡西,喂,没事吧?”被护在身后的宇智波带土,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老队友被刺伤的位置,很是紧张地开口问道。
“没事。”银发青年回过头,朝身后明显露出了担忧之色的黑发青年弯了弯眼睛,“只是伤到了肩头,而且……佐助,”他侧转过头,看向眼前的黑发弟子,“是真的很温柔。”这一刀,并不算很深呢……佐助的恨意是真的,但在发现他这个老师以身代之的那一刻,虽然已经来不及撤手,却也下意识收回了力度。若非如此,他的整个肩头也许都会被刺穿。
——带土啊……
——时光到底都改变了些什么……
——曾经也这样温柔善良的你,怎么能够对一个这么像你的孩子作出那样残酷的事情。
——我错过了你太长的人生,但是,接下来,会一直陪着你的。
——无论是赎罪,还是……
“……为什么要阻拦我?”宇智波佐助咬牙问道,“你是要阻止我复仇吗?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不由心中苦笑:已经不肯再喊“老师”了吗?当然,这不是佐助的错,是我的错。
他抬起眼眸,认真地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年,因为他很清楚,这不是可以敷衍了事的事情——
“佐助,我没有想阻拦你,我只是在如我所说的那样,分担着属于这家伙的罪恶。”
带土是有罪的,那么他也一定是有罪的。
理所当然的,他应当承担一部分属于佐助和鸣人的仇恨。
“……”
“而且,这句话由我来说也许不太合适。佐助,复仇的确是你的权力,你有资格杀掉带土,因为他的确对你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过。但是,复仇也许的确能让你心中爽快,却也的确带不来除此之外的任何其他东西。”
旗木卡卡西这并不是在劝说,事实上,他与宇智波带土的想法是一样的——鸣人和佐助是绝对有资格复仇的,在此基础上,他们无论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如若他们一定要杀带土……他不会阻止,只会和带土一起奔赴这命运。因为正是他和其他人和很多事情一起,将带土这家伙逼迫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是毋庸置疑的“共犯者”。
但是,他也的确希望弟子们在做决定之前能认真想一想,确定这的确是他们发自内心想做的……以及,如若可以,再稍微给他们一些时间,让他们解决完一些必须解决的事情,不为别的,只为将来不会再发生同样的悲剧。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忍耐可以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就这样为深爱的村子或流干最后一滴血或顺利地退休,但现在,他知道,他错了,那只不过是在变相地逃避而已。而这种逃避,也许已经酿造出太多悲剧,所以,哪怕是在人生的最后,他也依旧想要改变,不为了弥补,只为了将来。
“……”
黑发少年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