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西于丛林中瞬身飞驰,虽说他如今已经在可靠好友们的拉扯下退出了暗部,成为了一名能够站在阳光下的普通木叶上忍,但是,执行任务还是必须的。
对任何一名忍者来说,这都是必须之事。如果不想饿死的话。其实他不会饿死,父亲“木叶白牙”遗留下的遗产以及他在暗部这些年攒下的任务佣金,甚至让他可以从现在开始退休,而后舒舒服服地度过后半生。不过这种事……且不说他自己愿不愿意,村子和三代目大人大约都不会愿意的。毕竟,忍者也是村中财产的一部分,一把还算锐利的刀剑在出现无法使用的问题前,又怎么可能轻易被束之高阁呢?而且说得难听现实一些……考虑到他在选择立场时得罪了村中的某些人,刀剑卷刃之时,说不定就是他的毙命之时。不过……嘛,他对此倒是没什么怨愤之情,也没觉得有什么难以接受的。因为现在的木叶,确实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对此,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在还活着还能够战斗的每一天,担负着父亲、水门老师、琳还有带土他们遗留下的意志,持之以恒、百死无悔地为它而战。仅此而已。这也许就是“活下来的人”,所必须承担的责任。而此时……在丛林中飞驰的旗木卡卡西在某个熟悉的地点停下了脚步,注视着前方不远处,低垂下头,久久不语。忍者这种生物的讨厌之处就在于,真的太过擅长破坏地形了。为此,各村掌握的地图时不时就需要重新进行修订。他听三代目提过一嘴,现在还算好的,在那位初代目大人还在的时候,修改地图可真是个大工程,毕竟那可是有着移山填海之力的强大忍者。究竟得强大到什么地步……才能做到那种事呢?他没有亲眼见证过,却时而心驰神往。当然,此刻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旗木卡卡西在短暂的沉默后,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封印卷轴,而后解除封印,从中取出了一束白色的菊花以及一盒红豆糕。这些都是他离开木叶时买的,才刚买好就立即封印上了,故而,它们直至此刻都保持着新鲜。他迈步上前,单膝跪地,而后,将花束和点心一同放在了不远处的平地上。很多年前……这里不是这样的。这里有块巨石。而石头下……银发青年伸出戴着半指手套的手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地面,如今路过这里的人大约永远不会知晓,这里曾经躺着一位英雄。他勇敢无畏地救下了自己的同伴,将自己的一只眼睛送给了对方。就此,他再也不会长大,却也成为了永远的英雄。他的名字被刻在了慰灵碑上,从今以后,日日夜夜受人敬仰。他无声闭上双眸,喃喃喊道:“……带土。”他时常想……如若一切重,如若当时活下不定琳也能顺利被救下来。比起似乎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无法挽留的他,带土无疑要优秀太多太多。但是,这种想法毫无疑问是虚诞而软弱的。因为时间的流逝是不可逆转的,逝去了的一切,就永远无法再回来。而被留下的人……除了日常去慰灵碑看望过去的同伴,以及,在做任务路过曾经的地点时携花看望,什么也做不到。片刻后……银发青年缓缓睁开双眸,而后,他如同之前几次来到这里时一样,缓缓地躺在了地面上,仰头注视着今日晴朗无垠的天空。这里……是带土曾经躺过的地方。他没能亲眼看到带土断气,所以他时常在想,那家伙在人生的最后,到底在想些什么呢?然而……他大约真的不是很了解对方,或者说,少年时期的他的确是不屑于这样做的,由此得来的报应就是——即便他此刻与对方躺在同一个地方,也已经无法揣测到对方当时的心情和想法,更不知道他临终前是不是还有什么未能完成的遗憾。真可惜啊……如若他能够猜到,那么,就可以去替带土完成了。那么就算无法改变任何现实,但至少,带土若是净土有知,会稍微觉得欣慰一些吧。不过其实他也很清楚,这些说法……与其说是在安慰死者,倒不如说是在安慰活者的。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寻求安慰呢?旗木卡卡西面罩后的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而后,他抬起手缓缓抬起护额,露出了那只自从移植后一直关不掉的写轮眼,三只勾玉于其中流转。他抬起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右眼,以这只写轮眼注视着天空。这就是……那一天……带土眼中最后的世界。所以说……就算是与带土在同一个地点用同一只眼睛注视着同一片天空,他们也依旧还是那样遥远。不过……嘛,这世间难道还有比生死更远的距离吗?恐怕没有了吧……旗木卡卡西突然就笑了,然后,他侧头看向一旁的花束和点心,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地说道:“带土你这家伙……这些年陆续收下了我这么多东西,却连个梦都不肯托,是不是也太无情了,难道说……”还是不肯原谅他吗?关于没能保护好琳保护好水门老师保护好玖辛奈小姐他们的事……如若真的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