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之前,茯苓进来禀报,郑大夫人和郑宁月离开了。
还说了明日要下午才来,因为明日是富临侯寿辰,杜家会举办一场小宴,得下午散了宴,她们才能来。
听了茯苓的禀报,姜明熙冷哼:“管她们来不来,不来最好,想到她们日日要来我府里,我便不痛快。”
茯苓尬着,不好接话。
太子示意茯苓退下,对姜明熙笑道:“不喜欢便只当她们不存在便是,熙儿莫要不高兴,不值当的。”
姜明熙抿着嘴不说话。
严雪奇怪道:“早前不是听说,富临侯今次是五十大寿,杜家提前一个月便准备寿宴了,原以为定是大办,怎的成了小宴了?”
太子道:“原本是要办大宴的,但近来郑家出事,杜家作为郑重华的母族,总还是受些殃及的,这个节骨眼,低调一些总是好的,便改成小宴了,说是只请一些关系好的亲眷故旧。”
严雪了然道:“杜家,倒是以郑家马首是瞻,郑家出事,杜家便这般谨慎收敛了,不过既然是小宴,明日殿下会去么?可要妾身陪着?”
太子皱眉,淡淡道:“孤不去,派人送一份礼去即可。”
“那妾身晚些回去,便着人准备寿礼?”
“也好,你看着办,不必太过贵重,也别跌了东宫的体面就行。”
“妾身知道了,会好生准备的。”
姜明熙一旁听着,没好气道:“不去就不去吧,特意送礼做什么,平白抬举了杜家那上不得台面的,他们倒也给我送了帖子,我直接丢火盆里去了,只当没有,”
她忍不住有些气恼道:“也不知道那杜家怎么想的,我都和郑家闹成这样了,还一直抱病,竟然给我送帖子来,像是在埋汰我似的。”
太子道:“熙儿多想了,他们哪里敢埋汰熙儿?熙儿身份尊贵,虽和郑家闹翻,却也还名分上与郑重华是夫妻,他们自然不敢不送帖子来,只怕是想要讨好的。”
姜明熙冷哼:“明知我厌恶,加之我病着,还来寻我晦气,谁知道是讨好还是埋汰,反正我也很厌烦杜家,一点都不想理会他们。”
太子笑道:“熙儿可以不理会,但是杜家是颇有地位的侯爵之家,又与郑家是姻亲,孤还是要做些脸面的。”
姜明熙到底知道太子身份摆在那里不能任性,对此也只是撇嘴不言,也没说什么了。
午膳也备好了。
用了午膳,太子去忙了,他并不是要回东宫,所以没让严雪一起走,严雪便顺理成章的继续待在公主府,晚些再走。
待没了多余的人,严雪不免好奇:“公主殿下,太子是您派人寻来的?竟那么巧那个时候到,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刚好听到郑宁月那番话,也太是时候了。”
她憋了半天了,早就想问了,可是太子一直在,便不好问这些。
姜明熙道:“不是,我也没想到他会那么巧那个时候来。”
严雪诧然,竟然不是姜明熙刻意安排的?
姜明熙调整了一个挨着的姿势,解释道:“我原本只是想和你做个样子好生折辱郑宁月一番,激怒郑宁月,看看她会不会失去理智沉不住气干些蠢事,没想到太子会那个时候到。”
她自己也是觉得巧得很。
太子若早一些来,听到的便是严雪的话了,若晚些,便没有那让郑宁月彻底心碎的效果了。
结果,还真就那么巧,听到了郑宁月的话了。
严雪皱眉:“巧便巧了,可是太子到来,外面怎么会毫无提醒通报?”
她越想越奇怪:“且太子应该并不是在门外听到郑宁月的话的,只怕是进到公主的寝阁外间才听到的,若不是太子正好听见的是郑宁月的话,当即进来了,只怕……”
情况就不妙了。
姜明熙也想到这些了。
她的寝阁很大,是皇帝特意给她准备的,别的地方自然寻常一些,但是她住的地方建造风格是类比宫中宫殿的,虽磅礴之气不及,却也很是宽敞高大,包括外间中堂内室。
当时她们是在中堂见的郑宁月,若只是在寝阁门外,颇有些距离和阻隔,自是听不清郑宁月的话的。
要听清楚,必得是进了寝阁的门,已经在外间的位置了。
可一般来说,这是她女儿家起居之处,便是太子来了,也都会被拦在门外,由门口候着的婢女进来通禀,才能踏进寝阁的门进来。
太子今日,是没让人通禀就进来了。
姜明熙拧眉看向轻容。
轻容禀报道:“公主,应该是茯苓,奴婢当时在这里候着,绯月去膳房盯着午膳,只有茯苓可以让门外守着的婢女不进来通禀。”
在这公主府,姜明熙的话自然是最有分量的。
但是作为姜明熙的贴身心腹,茯苓和轻容绯月的话,也代表着姜明熙,所以也人人都听。
尤其是在姜明熙身边最久的茯苓,是明面上姜明熙最信任看重的人。
他若不让人通禀,自然无人进来通禀。
严雪道:“可即便如此,太子也不会这般无礼,不让通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