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严雪病着,太子刚从宫里出来,正在陪她。
事情的结果,皇帝都和太子说了,太子便也和严雪说。
严雪听了极是悲愤,潸然落泪道:“妾身没想到,自己本被算计才嫁给了殿下,也不是妾身抢了郑家女儿的婚事,却还要遭受如此谋害,她们怎么可以这般歹毒?”
她含泪望着太子,满是委屈和苦涩:“殿下,是我错了么?我当初不该做殿下的太子妃的,我就该在事发之后吊死自己一了百了,或是剃发出家都好,这样,既没有让殿下和……不得圆满,也不会遭受如今这般祸事了。”
太子心疼的抱着她,声声真切的安抚:“雪儿,不可这样说,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有人在算计你,算计我们,你是无辜的,是舅母糊涂害了你,如今她也已经以死谢罪了,”
“你放心,不管你以后能不能有孩子,都没有人可以威胁你,你永远孤的正妻,谁也越不过你的。”
严雪的身体损伤得厉害,太医是束手无策了,信华长公主带来的女医说尽力一试或许能治好,日后应当还能怀胎。
可太子也不太敢抱希望。
可不管如何,他娶了严雪,严雪只要不犯错,好好做这个太子妃,他自然不会亏待严雪,不管他以后会不会喜爱谁宠谁,谁也越不过他的正妻。
他的安抚,似乎有些效果,严雪没那么愤然悲戚了。
轻轻推了太子,从太子怀里出来后,她泪眼朦胧的望着太子问:“殿下,可是妾身听说,分明是郑大夫人和郑德妃一起害我,如今却只是郑大夫人以死谢罪了,您真的相信,这一切只是郑大夫人所为?郑德妃毫不知情?”
太子沉默了。
他其实,也对此有些质疑的。
倒不是他有意逃避这个可能,他虽然曾经对郑宁月有情,如今也因此对郑宁月宽容些,但是却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罔顾是非。
他也问过皇帝了,但是皇帝说,查到的就是这样,那些人就是这样招认的,而且郑大夫人都以死谢罪了,此事便到此为止。
严雪道:“殿下,我不信郑德妃与此事毫不相干,她当初一心想要嫁给殿下,后来虽然假意拒绝入东宫,但是其实殿下和我都清楚,她这既是在欲拒还迎等待时机,是后来对殿下失望了死心了,才进宫做了父皇的妃子,”
“她既然当初没有因为妾身要嫁给殿下做太子妃而死心,还对殿下有想法,自然不会让妾身有诞育嫡皇孙的可能,她那般心机和野心,即便此事是郑大夫人主谋,她也必定顶参与其中。”
“郑大夫人突然就死了,我不信她真的是负罪而死,如今郑重华的死还在查,真凶还没查出,仇还没报,而且公主有孕,她可还等着抱孙子,怎么会甘心赴死?只能是父皇的意思,让她以死来保郑德妃。”
太子深吸了口气道:“此事孤会再查清楚,如果她也参与其中,必定不会让她置身事外的。”
严雪执着地问:“可是殿下对她……便是真的是她做的,殿下能狠得下心对她如何么?”
太子正色道:“雪儿,你该知道,在孤的心里,个人私情,比不得大局和公理,若她有错,该如何便如何,孤不会徇私,何况,若论徇私,如今你才是孤的妻子,你被损坏了身子,孤自该为你讨回公道,绝不姑息于她。”
严雪神色动容:“妾身便是因为殿下的公正清明才对殿下心生钟情,妾身就知道,殿下不会让我失望的,如今有殿下这些话,妾身便放心了。”
太子伸手抚了抚她的面庞,叹了口气,又将她搂着。
严雪也抬手环在他腰上,贴在他怀中,眸色幽幽。
不久,外面有人进来报:“禀太子殿下,禀太子妃,元华公主到了,正在东宫门口。”
闻言,夫妻两个互相松开,纷纷惊讶。
严雪当即着急道:“公主怎么来了?她可怀着孩子呢,哪里能来我这里啊,万一过了病气可如何是好?”
太子道:“来都来了,而且你这病情,应该也不会过病气给她,孤先出去接她,你这里稍作准备。”
严雪点头。
太子起身出去。
太子出来接人的时候,姜明熙都已经进东宫了。
太子匆匆上前道:“熙儿,怎么还过来了?你怀着孩子,该在公主府好好养胎的。”
姜明熙莞尔:“我胎像稳固了,前面几日顾着身子和孩子,加上太子哥哥还特意派人来传话不许我来,我才迟迟没来看太子妃嫂嫂,如今都好了,而且刚才去了一趟郑家,顺道就过来了。”
听言,太子直皱眉:“你去郑家了?”
姜明熙颔首:“嗯,总得去瞧瞧的。”
太子微沉脸色,训道:“胡闹,之前郑重华死,你都能过不去灵堂一步,虽说是你不愿意见,可也算是遵循了忌讳的,如今怎的跑去看……到底你怀着孩子,怎么半点忌讳都没有?”
姜明熙无奈解释道:“我没进去见到,我自己不太懂这些,三婶跟我说了我怀着孩子不好见亡者,我就过来东宫了,没进郑家,太子哥哥放心好了。”
太子放心了,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