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姜明熙午憩起来,轻容就告诉姜明熙,再姜明熙午憩的这一个时辰,皇帝的人暗中来找过她,问了姜明熙上午在祈王府的事情。
主要是姜明熙在祈王府客苑休息的那半个多时辰里,都见了什么人。
因为姜明熙有过吩咐,轻容将镇国公世孙孙成昊私下求见,并且求娶的事情告诉了皇帝派来的人。
轻容一边给姜明熙涂蔻丹,一边低声问:“公主,告知了陛下这个事实,他就会不怀疑您了么?”
姜明熙道:“还是会怀疑的,但是他疑心重,怀疑我的同时,也必定会对镇国公府和祈王生疑,还会想着或许还有其他人掺和其中,想要避开他的耳目找我做点什么,如今他知道了来找我的人是孙成昊,这事儿的矛头就不在我身上了……总归问题不大。”
“只是以他的多疑心性,最近要确定这些事,必定会频繁找你和绯月探查我的事情,绯月那边我不管,你这里,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去应对,给一些虚虚实实的消息,只要你知道的比绯月多,那绯月必定就会失去他那边的信任,会更器重你,这于我们的事情也是大有利的。”
轻容点头:“奴婢知道怎么应付,公主放心吧。”
姜明熙嗯了一声,闭着眼由着她必须给自己涂蔻丹,一副懒散享受的惬意模样,不再多言。
。
皇帝这边,也等来了孟怀生。
“……臣亲自去见了轻容,问了她,她说在元华公主去祈王府准备的客苑休息后不消片刻,镇国公世孙孙成昊秘密去求见了公主。”
听言,皇帝惊讶极了:“镇国公世孙?”
孟怀生道:“是,说是在信华长公主去之前,公主只见过此人,而且,应当是祈王府特意安排他去见的,他在那里待了不下半炷香。”
皇帝很是意想不到,当即追问:“他去见元华做什么?”
孟怀生如实道:“轻容说,孙成昊求娶公主。”
“什么?”
皇帝惊讶的站起身:“求娶?”
“是,孙成昊求娶公主,言称自己心悦公主,不介意公主怀有郑大公子的遗腹子,愿在公主产子后,求得公主下嫁给他,会将孩子视如己出,也会比郑大公子对她好,但是公主拒绝了。”
皇帝沉了脸色坐回去,冷笑道:“好大的胆子,元华才丧夫不到一个月,怀着郑家的遗腹子,孙家就敢如此,当真是不将朕和郑家放在眼里,又将皇室公主当什么?”
孟怀生垂首,没吱声。
皇帝又问:“你说元华拒绝?可说了是如何拒绝?”
孟怀生:“公主殿下说自己不会再找驸马,问孙成昊,愿不愿做她的面首,孙成昊自也不愿。”
皇帝:“……”
还别说,他都有些一言难尽了。
这丫头,倒也是挺损的。
这对孙成昊,都有些羞辱在里头了。
轻容还说了一些当时姜明熙和孙成昊的对话,孟怀生便也大概和皇帝说了一下。
“……陛下,公主和孙成昊说的这些话来看,她通晓自身利害,有些事极为明白,平时确实是有所伪装遮掩的,她应当是比表现出来的更有城府,心性也更深沉,只是不知为何,对外装得怯懦无害的样子,”
“或许如此看来,公主自己肯定不敢让陛下知道她另有面目,只是不知道她的遮掩伪装,是为了自保生存,还是另有野心谋算。”
皇帝道:“她到底是一直在伪装,还是因为郑重华那件事后性情大变,没了情爱的蒙蔽才变得透彻深沉,这还有待监视查证,此事且不急,慢慢盯着就是,眼下最要紧的,是今日她都见了谁。”
孟怀生道:“按照时间来看,轻容如果没说谎,那公主在信华长公主之前,应该就见了孙成昊。”
皇帝眯着眼一阵深思,道:“可若是如此,那又是谁除掉了朕的人,孙家和祈王,只怕没这个胆子敢动朕的人。”
孟怀生道:“或许是他们藏得深呢?陛下,在这之前,您又可曾想过,孙家竟然敢求娶元华公主?祈王殿下也敢撮合此事?他们都有胆子敢打压郑家和太子殿下争皇位,旁的有何不敢?”
顿了顿,孟怀生补充道:“何况,陛下派人监视公主只是秘密进行,外面谁又能知道,跟在公主身边的,会是陛下的人?他们除掉的,只是暗中跟着公主殿下进了祈王府的暗卫。”
这么一说,倒也是了。
谁能知道,皇帝会派人跟踪监视姜明熙?
孙家和祈王想要姜明熙下嫁孙家,好为孙家抬轿,让孙家打压郑家,这样,孙家才能更好的成为祈王的助力。
可这件事,在时间成熟之前,自然是不能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的。
所以,就得除掉暗中跟着姜明熙的人,不管那些人是谁的人,只要不是姜明熙的,都得除掉。
皇帝寻思着,突然问道:“你说,孙家会不会就是那个所谓的幕后之人?”
孟怀生有些惊讶于皇帝的这个想法,谨慎回话:“这……臣不敢断定,但是观今次孙家求娶公主一事来看,孙家必定野心不小,不仅要三殿下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