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凌眼中掠过一丝意外，他并未料到云晓会如此坦白。
他的目光微妙地变化着，似乎在重新评估面前这位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祁凌忽然转移话题，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云晓心中一紧，她感觉到了对方问题背后隐藏的深意。
但她也明白，在祁凌面前隐瞒只会引来更多麻烦。“我叫云晓。”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波澜不惊。
听到这个名字，祁凌眼角轻轻跳了跳，显露出少见的惊讶之色。
但那只是顷刻间的事情，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原来是云姑娘啊。”
一路上弯弯绕绕地来到了老夫人院门前，直到最后祁凌也没有再开口。
可走在前头的云晓却显然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反复停留打着转。
里头沾染得，是云晓看不透的深意。
门扉轻启，祁凌身姿挺拔地走入屋内，对着座上的老夫人行了一礼。
云晓站在门外，手中紧握着茶壶，心跳不由得加速。
“云晓。”老夫人的声音透过房间传来，温和而有力。
云晓微微一愣，转身回应：“老夫人有何吩咐？”
“进来帮我沏杯好茶。”老夫人笑意盈盈，可却并不达眼底。
“遵命。”云晓低头应诺，心里却泛起涟漪。
她小心翼翼地将茶叶置于精致的紫砂壶中，倒入恰到好处的开水。
沏好茶后，云晓退至门边静立等候，生怕里头随时会召唤。
蓦然，她耳边传来祁凌与老夫人交谈的声音：
“老夫人大寿之喜，在下特来贺寿。”
声音若有似无地飘进耳畔，云晓逐渐垂下了眉眼，尽量缩减着自己的存在感。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不肯放过她。
“你还傻站在这干什么？滚去干活！”突如其来的呵斥声让云晓心头一震，她抬眼便看到了繁璎那张因不耐烦而扭曲的面孔。
云晓微微踌躇，“我...”
她留在这，可是老夫人亲自吩咐！
“没见过干活像你这么慢吞吞的人！废物一个。”繁璎毫不掩饰自己对云晓的厌恶，随手将手中缠绕着红丝带、金碧辉煌的盘子推向她，“拿着这个去前院布置宴会。”
云晓接过盘子，指尖触及冰凉之物。
若是从前，云晓或许还会与之辨个一二，可今日毕竟是老夫人寿宴。
她可不似繁缨一样的不晓得轻重！
老夫人最爱面子，若是她们下人之间的争执让来往宾客看了笑话，还不知会怎样惩处！
正当云晓准备转身离开时，祁凌的声音突然在室内响起。
“你们贺府上的待女都是这般态度吗？”祁凌步出房间，目光如冰刃般锋利地盯着繁璎。
“都是侍女，怎么你还颐指气使地指使起旁人来了？”
云晓微微一怔，她没想到祁凌会为她说话。
而繁璎则是脸色骤变，显然没有料到一个宾客会对自己发难。
“我...” 繁璎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但却被祁凌冷漠的眼神所压制，“在下只是...”
“颐指气使并非良好习惯。” 祁凌打断了她的话，“若是时间长了便容易忘记自身分寸。”
“自己什么身份，应该不会忘了吧……”
若是平日，繁缨必然不会如此好说话！
可只不过一眼，她就知晓面前男人定然不是个好得罪的主儿，如今繁缨只能够低着头不断行礼应诺着：“我知错了。”
即便繁缨态度诚恳，祁凌也只是冷眼瞧着。
半分没有让繁缨起身的意思！
外头的动静，最终还是吸引了老夫人的注意。
老夫人缓缓从内室走了出来。她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落在向繁璎，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繁缨。”老夫人声音低沉而有力，“我记得方才已经吩咐你去前院布置花灯和彩带了吧？”
“莫不是如今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老夫人从前愿意疼宠她，那也只是在自家府上侍女之间的争执。
一旦丢人丢到外头去，那繁缨必然是她最先舍弃的一枚弃子！
繁璎立刻收起了之前对云晓的敌意，取而代之是满面愧色。
“老夫人…我只是…”她欲言又止，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借口。
老夫人却并未给她机会继续解释，“哼！”
她轻哼一声，“看来你真是闲得慌啊！还不快去将手头工作完成？！”
繁缨紧紧地咬牙，她抬眸时将含着水光的视线投向了贺渟峙。
她试图求助，可贺渟峙却连余光都不曾施舍给她……
这一刻，繁缨彻底的死了心。
她咬着牙跑出去时，只留下了一串泪花。
繁缨小家子气的模样，更让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但她面上还是强撑着笑意与祁凌陪道：“都怪我们这些做主子的平日里太过仁慈，教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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