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蒋霖说完，觉得只说三个字太敷衍了，绞尽脑汁，又补充安慰了一句，“等你到了寒州就好了。”
任尔尔点头，神思有些飘远。
她这次回去，能见到兄长吗？
她只是想亲眼看一眼，知道兄长过得好就行了。
“任师妹。”背后忽然有人叫她，任尔尔扭头一看，低下眉，柔声道，“今朝师姐。”
今朝抱着大白，一脸笑眯眯的，像是有些好奇，“你是寒州人氏吗？”
她正是以自己是寒州人氏为由，所以顺道跟着队伍，回故土一趟，这个自然没什么好支吾的。
任尔尔轻轻“嗯”了一声，道：“我确实是在寒州长大的。”
“今朝师姐对寒州，很感兴趣吗？”
大白在今朝怀里乱动，伸直两个爪子，睡眼迷离的，像是刚睡醒。
任尔尔夸赞了一句，“今朝师姐的灵宠很可爱。”
“只是这次要去寒州做任务，以前从未去过，多打听一点消息罢了。”今朝说道。
提起故土，任尔尔话多了很多，“寒州不富庶，百姓贫苦，冬天的时候很冷，每年路边都会冻死人，今朝师姐一定想象不到那个场景吧？”
可就是这样的寒州，她还是很喜欢。
因为那个时候，她和兄长还是无话不说的，围着一堆不怎么燃的柴火，能坐谈天明。
后来寒州大雪，百姓流离失所，她和兄长一路南下，几乎饿死，听到有人传明心宗在招收弟子，他们就想来试一试。
若是能走上修仙之途，就不会饿不会冷了。
许是上天怜惜他们兄妹，他们都有灵根，兄长是四灵根，她要好一点，是三灵根。
按理她的三灵根是能入外门的，但当时杂役弟子缺人，她就稀里糊涂的被分配到了杂役里面。
杂役弟子每天能够修炼的时间很少，好在她的三灵根资质不算太差，后面又升入了外门。
但做杂役的时候浪费了太多的修炼时间，她勉强才到了炼气三层，再之后兄长莫名离宗，她没日没夜的修炼，做宗门任务，还要抽出时间，去帮捣药峰的长老照顾灵田，许是她的诚意打动了石闽清长老，他提了自己去捣药峰做了个记名弟子，她也因此，一跃成为内门弟子。
这次回寒州，也是多亏了石长老帮她。
今朝没告诉任尔尔，自己其实见过很多这样的场景，只是说道，“没修仙的时候，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冬季了。”
因为冬天实在是太冷了，今朝想到一句诗，布衾多年冷似铁。
冬日的棉被，冷得像浸了冰水一样，怎么睡也睡不暖和。
因为寒州路远，今朝特意拿出了自己的飞行灵舟，没有宗门的大，但是载六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几人轮流掌控灵舟，今朝和蒋霖交班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恢复灵力。
从窗口看出去，任尔尔还在外边，陪着蒋霖说话。
“尔尔，你若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任尔尔仰头看着夜幕里的星子，声音很轻，“大家都没让我出力，有什么累的呢？”
“我在这儿坐一会儿就好。”
蒋霖没再劝她，专心看着前方的路。
忽然，他看见空旷的前方，冒出许多山柱，蒋霖慌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控制灵舟往上飞。
灵舟的颠簸，让屋内的几人纷纷出来查看状况。
“发生什么事了？”蓝玉话刚出口，只听“轰”的一声，眼前亮起炫目的白光，巨大的灵力波动荡开。
大白“嗷嗷”叫唤，“今朝，你的灵舟又毁了！”
今朝护住大白的脑袋，灵舟碎片从手背上划过，留下深深的伤口，忙运起灵力撑开一个防护罩，还是被巨大的波动震得五脏六腑都晃了晃，从空中跌落下去。
好半晌后，今朝艰难的爬起来，坐在地上揉了揉脑袋。
蒋霖他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灵舟怎么炸了呢？她出房门的时候，只看见了一团白光，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今朝看见四周散落的灵舟碎片还冒着火焰，抬了抬有些剧痛的胳膊，打出去一道气流灭了火焰。
“先把人都找到吧。”今朝自言自语了一句，摘下齐天棍做拐杖，还不忘叮嘱大白，“你现在要自己走了，跟紧点，别走丢了。”
大白像是被吓得不轻，迈着步子走了几步后，才开口说，“我怎么可能会走丢。”
她聪明着呢。
“大白，你能不能嗅到其他人的气息？”兽类对气息要比人类敏感很多吧。
大白道：“我是老虎。”
今朝“呵”了一声，被她逗笑了，她还知道自己是老虎啊，一点深林之王的雄风都没有，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最先跑的就是她。
“算了，也不指望你了。”今朝手腕一翻，掌心多了一盏透明的灯盏。
这是冰焰犀的犀牛角，被今朝粗略炼制成了灯盏的形状，还差一些材料，才能炼成邝犀灯，不过现在勉强能用一用。
今朝提灯照路，一边喊其他人的名字，“蓝玉师姐？蒋师兄？”
“华棋！”
“左通，任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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