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放肆!江少保,你可知你在干什么嘛?快快让这二人放开二皇子!”
内务司司长轩方全手指江欢,大声喝道。
没有理会火冒三丈的轩司长,江欢盯着何庆问到:“那日你们几人蒙面进入医馆,杀了文冲以及巡捕司两名捕头,本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
“可惜当时你却被文冲在冲突中拽下腰上绳结,偏巧那日被我在他手中发现。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何庆,你可知还有今天?!”
何庆只是沉默不语。
江欢问被阿大阿二抓住手臂的段复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他!他只是一个巡捕司普通的捕快,今年只有二十一岁。”
段复才缓缓说道:“江少保只凭一根不知何处得来的绳子,就说我府上智囊杀人,未免过于儿戏了吧?”
”况且就算是何庆杀了那名捕快。这也是他自作主张,与本王无关。“
心中笃定是二皇子指使何庆杀了文冲的江欢,恨不得一掌打死段复才,为好友报仇。
此时,一旁的内务司官员们早已按捺不住,纷纷大声斥责江少保胆敢对二皇子无理,有几人要冲上来解救段复才,均被阿二伸掌推开。
刚加入组织的张龙和赵虎被这位胆敢公然擒拿二皇子的三司少保大人给雷得外焦里嫩,早听说这哥们曾经在凤仙楼扇了大皇子的耳光,今日之事,当证明坊间所传不虚。
眼见对方死活不放人,被这个愣头青搞得束手无策的轩司长赶忙差人去搬救兵,以自己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手下,今天肯定是搞不定了。
轩司长带领一众官员,团团围住了江少保勒令,求情,各种手段用尽。无奈心中杀意滔天的少保大人根本听不进劝告。他一脚踹开身边一人,薅起段复才衣襟,就要往外闯去。
眼见这厮如此无法无天,气的浑身发颤的轩司长喊来所有官员堵在了门口。瞋目言道:”好你个三司少保,你今天甭想出内务司的大门!除非你能从我等尸体上踏过!“文官们闻言个个袒胸赤膊,打算用瘦骨嶙峋的胸膛抵挡对面凶狠的暴徒。
暴躁的三司少保心说:哎呀,我这暴脾气!眉毛一挑,挽起袖子向前踏出两步,眼看一场冲突在所难免。
“停手!”一道红色身影突兀出现,挡住了即将冲突的双方。
来人正是大宛国并肩王段正。
段正对着江欢开口道:“将两人交给我,明日给你答复!”
江欢朗声答道道:“我朋友死的不明不白,我怀疑是段复才指使手下所为,我希望并肩王不要包庇罪犯,还我朋友一个公道!”
并肩王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以段家信誉作保。”
江欢松开木讷的段复才,挺身出门。
内务司官员纷纷避让。有眼尖的喊道:“那只黑猫冲我等竖中指了!岂有此理!”。“野蛮!”。“让这种莽夫骑在你我头上拉屎拉尿,真是有辱斯文啊!”
……
“段江河能做到这样已经很给我们面子了。给你把梯子,你就顺势下来吧!”阿大可怜巴巴的劝着三司少保。
对于欢少保大闹都城内务司事件,第二天大宛国皇帝发布了诏令:经巡捕司查证,二皇子府中智囊何庆因私怨与巡捕司文冲发生冲突,事后何庆纠结同伙将文冲杀害。何庆罪大恶极,虽已于昨晚在牢中畏罪自裁,亦不足以消民愤。判枭首,尸体在城门外暴尸三日,所有财产归文冲家中父母。另,二皇子府出恤金三万两黄金给文冲及两名被害捕头的家人。皇子段复才御下不严,撤内务司协理身份,在家赋闲思过半年。
欢少保转动手中毛笔:原来政治的终点真的是妥协啊!
已经跟内务司闹僵的欢少保不打算仿效前两次调人的操作了。他把阿大阿二和戴思文唤到跟前,对他们如此这般的吩咐下去。三人领命而去。
芒种今天中午下班后早早回家,吩咐老婆多炒了两个菜,心情不错的在房间内自饮自酌。今天听闻皇城里对昨日内务司事件的处理结果后,司长轩方全领着一班副司长跳脚大骂,协理芒种在一旁看的嘴角直往上咧。看这群老乌龟急眼跳脚,是真他妈的爽!
刚被从下边调来内务司时,芒种也曾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想要大干一场,以期将来某天能给老芒家史上留名,光宗耀祖!
可进了以后才知道,内务司的同仁们只想着结党营私,徇私舞弊。成天介呼朋唤友,酒楼里买醉。对于事务却是漠不关心,从不将百姓当回事。一心想着中饱私囊,养肥了自己。
对于这种恶习,刚直的芒种挺身而出。在一次司里的堂会上当着司长轩方全的面,他义正言辞的指出同仁们的蝇营狗苟之事,希望司长大人能够明辨是非,遏制这种损害国基的风气。芒种犹能记得,司长听到自己一番慷慨陈词之后的瞠目结舌的样子。
于是,本该升副司长的芒种兄因一次无意迟到,导致自己的仕途戛然而止。同仁们对自己明着嘲讽,暗里挤兑,芒种终于在内务司活成了一个透明人。
昨天真解气,三司少保还是太保守,早早冲上去干他丫的啊!可惜让那群蛀虫躲过一劫!芒种兄不禁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