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到什么程度?
学校打预防针,我站在最后,要是排头的同学哭了,我能陪哭一路。
回到家更邪乎,和村里哪个老人一走一过,我就要掉眼泪,心情会无端发酸。
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要到寿了呢。
赶上邻居家办白事,我爸带我去吃个席。
那完了,全程我都是就着眼泪瓣儿下饭。
都给邻居家的亲属感动坏了。
说是花钱雇去干苦活的都没我眼泪流得悲戚潸然。
咱还不是大张旗鼓的哭。
鸟悄着流泪。
梨花带雨的。
我爸起初还没当回事。
合计我就是天性老实,沾点脆弱啥的。
时间久了他怕我眼睛出问题,去医院还没检查出来病,转而又去找得蔡爷爷。
通过蔡爷爷才得知,我这流眼泪纯粹是悲悯心作祟。
再来人身份带的。
换言之,不是我想哭,而是我前世的气场在难受。
山里的灵物修炼不易,那一大球子蛇肯定是在护法,有什么东西快要成气候了。
冷不丁被人气惊扰到,一伸一缩,恐怕就要折损修为了。
虽然灵物已经原谅了我们的无心之举,但我的气场会为此痛心。
心疼它们。
自然就时不时流眼泪了。
明白这层涵义后,那些年我就更殷勤的去山里玩儿。
并非我觉醒出了什么,仅仅是想做出些弥补。
长此以往的,我还真又见识了几次神奇。
一次是黄鼠狼搬家。
我们这边叫小黄毛。
真的是一家二三十口,排成队列朝着一个方向走。
有的还背着小树棍,好像扛着小包袱。
我看到本想避开,突然感应到它们走的那个方向不对,“不能去,那边有野猪!”
喊完都给我自己吓一跳。
怎么就有野猪了?
再看过去那些黄鼠狼已经不见了。
没过多久,我有一晚临睡前就看到院里有个小孩儿的身影。
特别小。
个头也就比小板凳高一点。
我趴着窗户正要看仔细,他在月光下鞠个躬就走了。
等我问完蔡爷爷才知道,是黄鼠狼过来感谢我了。
除此之外,我还在山里给野兔包扎过受伤的后腿。
冬天里拿着家里的剩饭去喂过狐狸。
没有真正的看到狐狸的身影。
我就是把剩饭放到狐狸的洞口。
过几天去看食物没了就再给换新的。
春天来临的时候我就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看不清脸的老奶奶对我说谢谢。
谢谢我照顾了她的小辈,天气暖和了,他们要搬家了,就不用我再去送吃的了。
我像是受到鼓舞,还会把受重伤的小动物带回家去养,养好了再放回山里。
类似的事情做的多了,我像是有了一种让动物愿意靠近的体质。
连最怕人的野鸡看到我都不会着急的飞走。
渐渐地,我爱流泪的毛病也好了。
随之就像开了天眼。
能给村里的孕妇看怀的是男是女了。
不过那本事着实让我上火。
貌似大家都想听到怀的是大胖小子。
我排斥的紧,好在十二岁以后技能就消失了。
但我和动物的亲近感是一直都在的。
江皓还曾远远的看我喂过一只小黄鼠狼。
它小小一团我觉得很可爱。
江皓看的却是蹙眉咧嘴,满脸抵触。
所以在他眼中我是个不太正常的“修仙”人。
他时不时的便会拿这些事情打趣我。
可我的真实用心白仙奶奶是知晓的。
她老人家才会说感谢我护佑山灵……
事实上,并非是我在护佑它们。
有灵性的动物在山里不晓得生活了多少年。
爸爸曾说,千年田地八百主,田是主人人是客。
大地孕育了我们,不就是希望我们能互相帮助,相辅相成么。
“万应应,没看出你还挺见多识广的呢。”
乾安嘶了口气,“你这号人才真的不应该跟着三爷打邪,而是出马,做出马仙儿更适合你,哎,我跟你说个事儿,我之前听三爷和人聊天时提起过,你知道这一代最有天赋的阴阳先生都是谁吗?”
“是谁?”
“四灵呀。”
乾安伸出四根手指,“世间最有天赋的阳差当属四灵入命,她们四个还都是女的,都是出马仙儿出道的,神气的很!”
“四灵?”
我隐隐约约的好像听蔡爷爷提起过。
星宿入命。
自带神侍威力。
不过那时候我正忧心踏道无门,蔡爷爷可能怕打击到我,也就浅浅的一语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