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待我的训练问题上,亦能看出几位兄弟的矛盾纠结。
他们既希望我能快速变强,又对我是恨铁不成钢。
其中还夹杂着想要累垮我,累走我的心态。
乾安也是一样,他们的矛盾中都有着撕扯,纠结中亦都透着无力。
面对我的能力不济,他们还会横生出绝望。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高徒吗?
不,与其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慈阴搞垮搞残,莫不如趁着和我还没积累出感情,先将我赶回老家,起码保我一个四肢健全,精神无恙。
如此一来,他们还可以在幻想中继续勾勒出一个高徒的形象,从而,再次升腾起希望。
人活着都要有点奔头,我给不了他们奔头,他们就想弄走我,自己创造出个奔头。
哪怕那是个假想的奔头,也总比天天面对我,强迫自己必须活在冷冰冰的现实里强。
换言之,是我没有给予到他们力量,使他们一看到我就徒增了悲观和失望。
情绪和心理总是多元的。
开心到极致会哭,难受到顶点又会哭不出来。
谁又敢说,眼泪就一定是代表悲伤呢?
那表面上的‘不好’,就一定是不好吗?
我不敢说自己完全懂得所有人的用心,但我尽可能的去理解了。
面对乾安别别扭扭的关照,我也没有刻意去走近他。
一来,是我还没具备能让他彻底认可的实力。
现阶段,他对我大抵只是怜悯,我不想要怜悯,也不需要。
二来,我觉得这里是一个大家庭,不能因为谁的出现就拉帮结派。
乾安和戚屹候他们是兄弟,是手足,我能不能融入这个家是我自己的事情。
能融入,我是所有人的妹妹,是名正言顺的谢小姐。
不能融入,我也不能扯着乾安让他单独和我走近。
这会让乾安陷入一个更加两难的境地中,对他很不公平。
基于此,我宁愿做个边缘人。
至少能旁观这个家庭的完整,兄弟们虽然时常斗嘴,心里却都有着对方。
他们能一致对外,特别和睦,这就是我喜欢看到的,也是师父没有强迫他们接受我的原因。
师父说他不会限制谁的天性,里面包涵的苦心又是什么?
很简单,他愿意让兄弟们用最不完美的那一面去互相碰撞,刺痛对方。
当胸膛被撕开的时候,徒手便能握住的,就是一颗赤诚而又柔软的心脏。
我们生来孤独,团聚在一起,才是家呀。
“这么说来,是我误会乾安了……”
金姨内疚起来,扭头看了看窗外,“哎呦,这可怎么办才好。”
“没关系的,金姨,您对我和乾安来讲,都是母亲。”
我说道,“母亲不会真生孩子的气,同理,孩子也不会一直和母亲较劲,您要不要现在就去看看乾安,把话聊开就好了。”
“哎好,我去看看他。”
金姨早就坐不住的站起身,看向我的眼神还有点担心,“小萤儿,那你……”
“我没事的!”
我笑了笑,“您尽管去忙自己的事情,越不管我,您越是爱我,放心吧,再等九年,我这毛病就能好了,到那时,我就天天在您眼前晃悠,您嫌我烦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