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人来讲,头可断,血可流,世界可以乱,发型不能变,让我换发型,你可敢讲话了。”
乾安嘁了声,咔咔又一甩刘海,“这是我唐乾安的标志,为你剪了,我还是爷们吗?!”
我笑笑不置可否,“算了,当我没说。”
乾安扭头就要走,几步后又停下来,转脸看向我,“有件事你误会了,不是我帮的你。”
??
我疑惑道,“哪件事?”
“后院墙上的那些画不是我画的。”
乾安说道,:“那是小温的杰作。”
刘小温?
我略微诧异。
还真没想到会是刘小温画的上墙步骤……
“不过你最好当不知道,因为小温不需要你的感谢。”
乾安脸一低,干干巴巴的说道,“大家现在都希望你能自己走,只有这样,才不会出现侯哥二号,或是刘小温二号,他们有时候可能话说的比较难听,也是真心为你好。”
我拿出厨房用纸擦干净碗筷的水渍,没回话。
沉默片刻,乾安突然道,“哎,你现在能上墙了吗?”
我擦碗的动作一停,莫名笑了声,“乾安,难道上墙才是你们认可我的方式吗?要是我这辈子都蹬不上墙,你们就这辈子都不会认可我,是这样吗?”
“那不然呢?”
乾安反问,“你连最基础的运动项目都完不成,别的还要怎么练?”
说话间,乾安深吸了一口气,别别扭扭的站在那继续,“我也问过侯哥,为什么一定要让你上杠,非得让你做引体向上,还有那个腹部绕杠,就算三爷此前曾说过要体能好,他们也没必要拿对待男孩子的标准去要求你,明明你背书很厉害,为什么非得让你扬短避长,但是……”
“侯哥跟我说,这既是对你的考验,也是他们心里的一根刺,他们需要一个理由去说服自己把刺给拔出来,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甘心去臣服你……”
乾安有点说不下去,脸转到门口的方向,“闹到这步,他们也是放不下身为男人的脸面,你也只有完成最难的那两项,他们的这张脸才有可能舍下来,甚至说以后连面子都不要了,就一心一意的追随你,问题是你不行,你真的做不到。”
我摆好擦干净的碗盘,抬眼看向他,“乾安,我不需要任何人去臣服我。”
乾安挑眉,似有不解。
“现在我不需要,日后我也不需要。”
我静静的看他,“在这个家里,我们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我求得,只是一份接纳而已。”
“嘁,你说这些没用,你做不到那两项就没人能接纳……”
乾安哼哧瘪肚的快速说完,扭头又看了我一眼,:“行了,谢谢你的款待,再见!”
我目送着他大步流星的离开,回神就细致的继续擦干净厨房。
活儿干的很慢很慢,心情无端又蒙上了一层阴。
锁好房门,我默默地走到钢琴旁边,伸手按了几个键。
单蹦儿的音符出来,那份深藏的孤独感再次奔涌而至。
我像是岸上匍匐的鱼,沙漠里要被风干的尸。
死到临头还挣扎着想要得到一些什么。
却每每,总是一无所获。
我不想去跟乾安说我能做到了。
眼下这种节点,说这些并没有意义。
我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能不能被认可又有什么所谓呢?
只不过……
依然会难过,会不甘心罢了。
想质问,却又不愿意去质问,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窗外依然冷寒,我熏着最喜欢的乌木清香,好像也没办法保暖。
若想直抒胸臆,只觉人间太冷,灵魂无处安放,今日片帆城下去,秋风回首泪阑干,茶水还未凉,人已漂泊在天涯。
感觉到自己又有些萎靡,我拿出白衬衫特意看了看,对着镜子,朝自己身前比了比。
脑中回想着孟钦的样子,确定没有了那些坏念头,这才笑了一声。
无论如何,我还是有些收获的,感谢命运,让我认识了孟钦。
次日,我清早醒来心里就跟着发慌,隐隐约约的感觉要发生什么事。
撑着不适还是完成了训练任务,洗完澡就去到客房换衣服出门。
对着镜子披散下头发,我戴上一顶卷边的浅驼色绒帽,外面是同等色系的羊绒大衣。
上回来的老师帮我搭配好的,说是文艺乖巧,说真的,现在放眼望去我的衣厨,真的没有特别符合我这年龄段的风格。
这种羊绒大衣还好点,好几件皮夹克都是啥朋克风。
武妹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谢小姐,您得心里抵触,穿完一次扔在那里才不会心疼。
什么?
你想穿衬衫牛仔裤白球鞋?
谢小姐,您要是不朝败家使劲儿您带我出来干嘛呢。
于是我这年龄无形中又拔高了好几岁。
找出一双短靴穿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