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说好了,这回我得上。”
乾安非但没怕,单手还耍帅般整理了一下衣领,“昨晚那一只会说话的耗子就有五个大号手下,要是它那六个兄妹一起出手,保不齐得放出一群野狗,小爷不能总在旁边卖呆儿,手痒。”
登山服的面料硬挺,衣领正好竖着戳在他下巴那里。
车内光线一暗,便能看到他衣领拉锁闪耀的银光。
搭配他刚冽的面部线条,倒是有股形容不出的冷酷气质。
“放心吧,大场面少不了你。”
我默默调整着状态,开吃!
“饿了?”
乾安瞄着我,“要不我先找个地方带你去吃点饭吧。”
“不用,我是提前做好准备。”
我朝嘴里塞着辣条,连续磕了七八袋,溜着可乐看向他,“那位大哥在电话里都这么客气,左一声谢谢,右一声谢谢的,见面后的情意更少不了,我多吃点零食,打好底子,省的没等干活儿先迷糊上了,对了,我还带了你爱吃的老式面包和巧克力,一起吃点。”
乾安单手扶着方向盘,接过我递去的面包吃了起来,看我的眼神莫名透着一股同情,“万应应,你说要是不知道你实际情况的人,是不是得特羡慕你?花钱自由,辣条自由,甜食自由,碳酸饮料自由……最气人的是你身材还没有受到影响,既没虫牙也没长痘,旁的先生渡劫,那身边人看着都揪心难受,你倒好,渡劫跟度假一样,忒潇洒了!”
我拧开一瓶新的可乐递给他,“我潇洒你还用那种眼神看我,同情谁呢,再说没用的你就饿着,我不伺候了。”
村镇小路车子少,乾安开的慢,得空能吃吃喝喝,就是嘴不消停,“你最悲催的点,就是让人同情不起来,甭管你多惨,那看起来都不惨,勾不起谁的恻隐之心,你的人生只能嘚瑟,但凡你流露出痛苦的情绪,都会让周围人骂你有病,觉得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唉!都是一样的踏道先生,这渡劫的差距也太大了!”
我没再搭理他,吃饱喝足了顺便补了补粉底,润了些唇彩。
直到镜子里的自己臭浪到够本了,这才吐出一口气,开磕!
天色彻底昏暗前车子开入了西岭村,光看外观是个发展不错的村子。
柏油马路,沿街的人家还都是二层小楼。
“小萤儿先生,你们看到村口有个很高的破旧古塔没?”
手机按着免提,乾安听着里面大哥的指引继续往村里开,“沿着那条道拐进来,开个五百多米,红色大门就是我家了,我在家门口等你们……”
“您放心吧大哥,我们车子拐进来了,很快就到了。”
我嘴里应着,挂断手机,侧脸看向车窗外七八米高的古塔,一看那塔就上了年月,整体已经是报废状态,塔尖被毁了,墙皮脱落的黑黢撩光,夏天应该会长满爬山虎,到了冬天,墙身就剩爬墙虎的枯枝藤蔓,像是老人家的干瘪血管,捆绑着摇摇欲坠的古老建筑。
“看什么呢?”
乾安打量着四周,“那个小玲儿家是红色大门对吧。”
我嗯了声,收回眼坐正身体,“乾安,这村子给我的感觉不太妙。”
“怎么了?”
“有吸引感。”
“!”
乾安一愣,“这西岭村邪气重?”
我揉了揉鼻梁点头,“没错。”
“不能吧,这村子看起来很富裕,好多家都是二层小楼呢。”
乾安减慢着车速,一边找着大门一边应着,“要是天天闹鬼,不早就成荒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