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别说断一切恶,修一切善,菩提心你都发不出来,连个人样儿你都没有,挺大个姑娘了能不能好好站着,别搁那扭腰摆胯的,还佛家、道家,你这样的就不配有家,没有悔改之心谁能度你?我能对你做的就八个字,一切孽障,悉皆消灭。”
“好啊!”
她咬牙切齿的点头,“那就看看谁能灭了谁!兄弟们……”
“等等!”
我特别欠扁的打断她,“你们爹呢?”
眼尾扫了几圈,并没有看到那只中年男人大妖。
“难不成你们都是后娘养的?死了家里人都不心疼的?”
我疑惑道,“明明知道我是阳差,你们的爹……就忍心让你们前来送死?”
“住口!”
女耗子真是气着了,毛都立立着,“对付你这种小阳差,根本不用我父亲出手!”
父亲?
还真是它们的爹!
炸出来了!
“那你们的妈妈呢?”
我压抑着情绪里的激动,“爹不疼,总不能妈也不爱吧。”
“哼,我母亲她可是……”
“大姐!她是在套话!”
墙头上的一只黑耗子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我算出她是阴险狡诈之人,你不要上当!”
“小丫头片子,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对面的女耗子恨不得咬碎尖牙,“你先是让我们无家可归,随后又害的我六弟死状奇惨,还拿着我父亲的牙齿在瓶子里玩儿,今晚就是你的死期……给我上!”
一声令下,墙头上的耗子就朝我们蜂拥而至,奇怪的是它们并没有抓挠进攻,而是各自站着一个方向,对着我们空出两三米的位置,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围圈,原地又开始了蹦跳怪笑!
嘿嘿的笑音一出,仿若是魔音入耳,我耳膜像被针刺,本能的和乾安背靠背防守。
没待搞清楚它们的路数,又听到嗵嗵嗵地震山摇般的声响。
院门口涌进来一群黑漆漆的大耗子。
那皮毛像是打了发蜡,月光下油光锃亮。
每一只都土狗般大小,活像是谁家的羊群冲进来了!
我数不清它们的数量,腥臭迎面,脸颊本能的发麻。
眼瞅着它们冲进了怪笑的包围圈,对着我和乾安就飞扑而来——
钩子样的爪子沾身就死死的扒着我们。
长牙一呲,低吼着便对我们开始了撕咬!
那一瞬间我有个错觉,我要被耗子们给活埋了!
太多了,昨晚灭的大耗子起码我能数过来,这数量庞大到让我想起了那次大型群架械斗事件。
奈何这回没有长长的墙面滚刷,连乾安的木刀都找不着了,我们俩似乎被推挤到密集的人流中,身上瞬间就挂满了活物,乾安被刺激的连连骂娘,脚下站立不稳,只得和我倚靠着背身借力。
“我擦他妈的!这全京中的耗子都来了吧!!”
“哎呦我的亲娘诶!!”
姐夫在屋内失声大喊,“小萤儿!你们没事儿吧!要不要我报警……不行,这得找哪个部门来解决?太麻了!哎哎哎!它们挠上窗户啦!滋啦滋啦响啊!媳妇儿你别怕!快捂住耳朵!太大了!实在是太大了!猪成精了!不是,那耗子都要有猪崽子那么大了!”
“姐夫!别忘了我的话,在屋里待着就好,其余什么都不用做!”
我插空回了姐夫一嗓子,耳畔还充斥着各种杂音。
有鼠家兄妹蹦跳的尖锐笑音,也有大耗子爬上来咬人的嘶吼声,还有一部分耗子见我和乾安几乎被生埋,它们找不到落脚地,内心又十分躁动,转而便朝房子进攻,对着窗户门板狂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