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婆婆回头望了我一眼,唇角还牵着笑。
老人家优雅的颔首,再转回头,便消失在了光晕里。
雾气散去,我眼前一片模糊,额头重重的触地,泪水止不住的流出,“谢谢您,谢谢……”
相识一场,何其有幸,您对我说过的每句话,我都会记得,永远。
“小萤儿!”
戚屹候从远处跑来,“沐丰被乾安送医院了,你怎么哭了?这衣服……”
我低下眼看了看,外套被耗子磕的都是孔洞,脏兮兮的惨不忍睹。
“没事,那群耗子又来报复了,它们差点咬死我……”
对着戚屹候惊诧的眉眼,我继续道,“不过苏婆婆现身救了我,她念经帮我驱赶走了耗子,还让我的伤口恢复了。”
很神奇,这大抵就是阴阳的玄妙之处吧。
“苏家老太太过来了,她怎么能……”
戚屹候猛然意识到什么,情绪复杂道,“看来那老人家是有大功德之人,走后还能来帮助你,小萤儿,回头哥陪你去她葬礼上祭拜祭拜,这恩情我们不能忘。”
我点了点头,喃喃的道,“现在就去,直接去……”
“行,你身体能撑住咱就去。”
戚屹候搀着我站起身,还要抱我,我摇头表示不需要。
苏婆婆帮我恢复了一些力气,能自己走。
回到他的机车旁,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九点十五。
也就是说,苏婆婆的葬礼是小三天。
老人家当真不愿给儿女添负担,一切从简了。
“小萤儿,你还能坐稳吗,用不用……哎!”
嗵~!
没等回话,我就感觉后脑勺又受了一记闷锤!
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我整个人就飞身打起了旋。
跟小陀螺似的,在半空嗖嗖的拧,旋即噗通~!一声,重重的摔趴在地!
“小萤儿!”
戚屹候快要被我吓出病了,趔趄着扑到我身旁,“这什么情况?你怎么了!”
“疼……”
我落地就有了后脑勺被扒开的痛感,炙热的岩浆浇灌而入,“像、像是功德入体了……”
“功德?!”
戚屹候诧异,“接雷还有功德?”
是啊!
我也不知道啊!
今晚发生的很多事都匪夷所思,并且还让人措手不及!
须臾而已,我头皮就要涨裂,身体像被谁猛烈的吹气儿,皮肤不断地鼓着大包,眼球都要冲出眼眶,“侯哥,疼……得败,败家……”
哗哗~哗哗~!
倾盆大雨应景的从天而降。
我吃痛的在泥水里翻滚,耳膜胀痛的发出了嗡嗡鸣音。
眼前弥漫着血光,再次出现幻影,我看到了无比美好的孟钦……
“我擦让他妈的!这里手机没信号可太愁人了!!”
戚屹候翻了翻我的包,见里面没什么太值钱的物件儿,他直接抽出了自己的裤腰带。
我看不清他要做什么,下一瞬,他竟然抱着我坐到了机车后座。
“小萤儿,你忍忍!哥带你去附近买东西!!”
雨下的太大了,我疼的身体左摇右晃,头上被罩着头盔,腰间随即抽紧。
这才发现侯哥用皮带将我和他绑到了一起,机车跟着轰鸣!
身体猛然一颠间,我嘴里的血水便喷溅到前风镜的内部。
风声,雨声,车子的轰炸声响彻耳畔。
我完全看不清景物,视线里一片飘红,闻到的也是血腥气。
本能的伏在侯哥的背部,我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衣物被雨水浇透,黏在身上,冰冰凉凉。
恍恍惚惚中,我还有了扯下头盔的冲动,箍的太紧,头要爆炸了!
嗡~~!
机车轮胎飞溅起水花。
湿透的伞裙拽的我身体都跟着沉重。
好在没过多久,车子便停了下来,头盔被侯哥一摘,我得空喘出一口长气。
眼前仍是看不清晰,幸而有大雨迎头,顺便帮我洗了脸,我这才看出,旁边是一家皮具店。
戚屹候解开和我绑在一起的腰带,周身湿漉的将我抱下车。
冲进去便喊道,“这店里的东西我全要了!”
里面的人像是被我们吓到了,惊惊的回道,“先生,我们要关店了。”
“有生意不做吗?!”
戚屹候直接扔过我的皮夹,“刷那张黑卡,摆出的皮具全都要!”
店员们瞬间忙碌起来,戚屹候抱着我还在小声安抚。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太阳穴的闷涨感让我生不如死,“哥,我难受,头要炸开了……”
恨不能谁给我一刀!
来个痛快的吧!
“哥知道你难受,挺一挺,家里没人,英哥还出公差了,院门都被东爷锁了,保安他们不敢砸门……妈的,黄鼠狼专咬病鸭子,居然全赶到一块了!对,不用装起来,扔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