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很怕东大爷会担心,更不想看到他哭,心里会难受。
“没事儿,皮外伤而已,过个三五天的就好了。”
我抿着笑,“东大爷,您变了,您以前不是这样的,这可不是好现象,您得保持住高冷范儿。”
东大爷默默流着泪,把我的一只手用纱布缠的快成馒头,“对自己好一点,就那么难吗?”
我有些迷茫的看他,“东大爷,这不是任务么,我只是……”
“疼不疼?”
东大爷含泪看向我,“我只想知道,你疼不疼。”
“不疼。”
我直白的看他,牵着唇角笑笑,“这都不算疼。”
“那什么是疼?”
东大爷苍着音,“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轻视自己了。”
我对着老人家浑浊的双眼,默了几秒,自顾自点头,“好啊,那您只要不再住在院里的帐篷中看着我,同意我搬出去独自生活,我保证会对自己特别好。”
东大爷似无言以对,低头收拾好了医药箱,“不是我要看着你,我要看也看不住你,是齐总不同意你搬出去住,更何况,你在家人的眼皮子底下都对自己不在意,真要是容着你搬出去,容着你去解救什么困灵,你更得往死里作祸自己。”
“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我们都知道你有败气,我们不能对你好,可,谁又能一直做到呢。”
东大爷呢喃着拎起医药箱离开,到了玄关还在轻叹,“煎熬啊,这份败气太让人煎熬了。”
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没应声。
恍然间才发现,窗外已是日暮黄昏。
原来我和乾安从上午打拳打到了下午,我自己竟毫无察觉……
挺神奇的。
我轻飘飘的就赢了。
不自觉的笑笑,花落时欲暮,见此令人嗟,愿游名山去,学道飞丹砂。
当晚我重新整理好了行李箱,想到沐丰哥一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我特意给他去了一通电话,问他有没有什么任务要下达给我。
家里这五位哥,两位弃权了,两位算是被我摆平了,就剩他还不声不响。
也不知道他是在憋大招,还是……
“我也放弃了。”
沐丰哥闷闷的回道,“小萤儿,我不想难为你,说起来,我好像也难不住你,毕竟你各方面都在我之上,若是我故意从你不了解的领域着手出题,那未免太欺负人了。”
“更何况,小温和侯哥都找我聊过了,侯哥说,他之所以弃权,是他不想再逼迫你。”
“小温也是如此,他说,我们现在出招挽留你,跟最初逼着你离开京中没什么区别。”
“那时候你不想走,我们总逼着你走,现在你想要搬出去独自生活了,我们又拽着你不愿放手,仔细想想,命运还真是个回旋镖,最终只会扎疼我们自己。”
“但之前我们已经错了一次,对你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害,我们不想再错第六次,第八次了。”
沐丰哥苦笑道,“小萤儿,如果离开家能让你感觉轻松些,心情能不再压抑,那你就搬出去住吧,我们不会去打扰你,但也做不到对你不管不顾,还请你不要对我们彻底失望,我们很爱……”
“哎~”
我红着眼,发出一记笑音,“别说,我今天不想再流血了。”
沐丰哥在那端也笑了声,嗓音沙哑道,“总之,对不起,小萤儿,我很对不起你。”
哎呀~!
我无奈的捂了捂眼睛,“你还是跟我说些数字成语吧,咱别煽情行吗?”
深吸了一口气,我如实道,“沐丰哥,我想小温他们应该都在你旁边吧,那现在这番话,我说给你们所有人听,我从来都没觉得你们对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