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视着黎橪,“你去一趟荣国侯府,带一句话给哥哥。”
黎橪放下筷子起身,附耳上前些许。
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奴知道了。”
瞧着黎橪离去的背影,上官羽西冷笑一声。
区区一个黄毛丫头,当真以为能翻了天不成!
……
翌日。
顾南栖刚到金殿,便发现了细微的不同寻常,比如,被禁足许久的殷诏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见顾南栖进来,他用一种充满阴霾的目光扫过他,“顾大人,别来无恙啊?”
“我一切尚好,倒是太子,清减了不少。”
殷诏冷笑,“拜顾大人所赐。”
闻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太子禁足解了?”
“哼!”上官修然冷笑一声,“太子新纳的良娣诞下麟儿,天佑大殷,那可是大殷第一个皇长孙,殿下功不可没。”
顾南栖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将那外室接入了东宫。
正在这时,宦官尖锐的嗓音响彻金殿。
“皇上驾到!”
殷天成刚一坐下,殿外便传来了急切的声音,“报!边关战事告急,盛国三皇子盛崇衍率军突袭,我方伤亡惨重,请皇上出兵驰援!”
闻言,殷天成眸色骤然一冷,一拳重重地砸到了桌上。
“好个盛国,竟出尔反尔!”
“诸位爱卿,谁愿领兵?”殷天成目光扫过底下的众臣,却无一人上前。
就在这沉寂中,上官修然突然道:“启禀皇上,盛国本就兵强马壮,又经过这一年的调整,更是无人可挡,当初若不是殷宁公主,恐怕也赢不了与盛国储君的那一战!”
有了上官修然开头,朝廷上的附和之声瞬间便多了起来。
一时间,议论纷纷。
殷天成面色有几分阴沉。
他开口打断了众臣的议论声,“荣国候觉得此战该何人出征?”
闻言,上官融深深的行了一礼。
“启禀皇上,大殷有难,身为人臣,应不畏生死,扞卫大殷疆土,可,老臣近来犯了旧疾,若强行出征,恐会连累大殷。”
顿了顿,他又道:“如今殷宁公主归来,若她能带兵出征,定能稳定军心,一举击退盛国。”
“臣觉得荣国候此言有礼,皇姐征战沙场数载,定能赢过盛国。”
“丞相怎么看?”殷天成沉默了片刻,突然看向了一直不语的鹤潇。
后者微微上前,温雅的嗓音吐出一句。
“臣觉得,此举可行,便是殷宁公主失去了记忆,若她能出征,也定能安定军心。”
“臣附议!”鹤潇话音刚落,朝堂上便响起了震天的声响。
顾南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眼底悄无声息的划过一抹冷光。
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冰窖中,冷的入骨入髓。
什么时候,大殷的安慰,竟要指望一个失去了记忆的女子。
在一大片附和声中,突然传来一声不屑的轻哼。
顾南栖这一哼,瞬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殷天成道:“顾卿有话要说?”
她点了点头,目光扫了一眼周围的臣子,唇瓣轻启。
“上官修然所言,匹夫之见,太子所言,书生之见,侯爷所言,匹夫之勇,丞相所言,迂腐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