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将我摔进那大床上便开始作画了,精神不振是熬夜所致。”
闻言,青阳眼底浮起一抹不解,“为何?”
他既不想碰主子,又为何……
崇曦没再停留,大步走出了这屋子。
头顶的朝阳落在院中,他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沙哑的嗓音自言自语般道:“两江酌斗,宾客万象。”
殷宁,终究还是没了。
她这短暂的一生都如负着巍峨大山,逆风而行。
人生在世,大概每个人的一生都有飞不过的沧海,越不过的桑田。
只是那样一个人,便这样死在了当权者的谋局里,当真是叫人惋惜,也令人心疼。
……
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的倾斜而下,照在繁盛的殷都城,增添了一种如梦似幻的美感,恰似沧海明月。
顾南栖慵懒的靠在马车里,昏昏欲睡。
突然一声嘶鸣响起,马车被迫停了下来。
里面,顾南栖散漫的睁开了眼睛,“出什么事了?”
“回上卿,是是御史台大夫,南宫越。”云飞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闻言,顾南栖睡意在瞬间荡然无存。
那素白的手轻轻挑开垂落而下的浮香缎,看着前面的马车,顾南栖唇角缓缓的勾起一个有些残戾的笑容。
什么御史台大夫,不过是个在其位不谋其职的庸碌之辈。
“撞上去!”她沉声吩咐。
“啊?”云木一愣,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抖,“主子,他可是御史台大夫,还是太子妃的父亲,你不怕被弹劾啊?”
“我被弹劾的还少么?”顾南栖声音冷漠,气度高华,她就这样端坐在那,那从容矜贵的模样,似是刻在骨子里那般。
云木捏紧了缰绳,眼底划过一抹坚定,而后,皮鞭重重的抽在马身上。
马儿发出一声嘶鸣,快速的往前面窜去。
只听见一声碎裂的声音,就见南宫越的马车硬生生不给撞掉了一半,而顾南栖那张扬华丽的马车则丝毫未损,在前面慢悠悠的停了下来。、
帘子再次被掀开,里面眉目精致,恣意慵懒的人缓缓呈现在了人的眼底。
只见他靠在马车中央,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一幕。
瞧着她此刻的模样,云飞和云木对视了一眼,他们好像看到了当初那华光万丈的长公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南宫越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顾南栖,你放肆!”
“呵呵。”顾南栖一声低笑溢出唇瓣,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她淡淡的看着南宫越。
“南宫越,这路不是你家的,挡我道了。”
“顾南栖,你袭击朝廷命官,本官定要到皇上跟前去参你一本。”
此时街道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民众,都在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一幕。
而马车里的人却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张扬态度嚣张。
“袭击朝廷命官,南宫越,谁还不是朝廷命官了!”
“哼!”云飞适时的哼了一声,附和道:“说得好像只有你是朝廷命官似得,我家主子像是根草了!”
“……”云木瞥他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