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透过薄细的纱窗,满院的花朵,早已不是春日里那般繁盛。
顾南栖趴在案边,随意的在铜镜上写着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良姜轻声走了进来,“殿下,骁将军来了。”
闻言,顾南栖抬眸,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良姜。
“又忘记称呼了。”
“属下知罪。”良姜低低的垂下头颅,面上拂过一抹羞愧。
顾南栖倒也没多做追究,只是道:“让他进来。”
“是。”
不消片刻,骁云湛便走了进来。
站在屋内,他一眼便看到了顾南栖,他快步走了过来,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拜见主子。”
“人都安置了?”
骁云湛沉默了片刻,幽幽的摇了摇头,“属下去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走了?”顾南栖眉头轻轻一蹙,“这可不行啊。”
“属下明白,万厄山这群匪徒知晓我的身份,若是脱离了掌控,他日,说不定会成为我催命的符咒!”
“追!”顾南栖云淡风轻的吐出一个字,她缓缓起身,望着跟前的骁云湛,嫣红的唇瓣轻启。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追到,格杀勿论。”
“上玄已经带人去追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顾南栖点了点头,“知道了。”
骁云湛瞥了一眼她案前的铜镜,瞧着上面似乎有浅浅的字迹,他眼底闪过一抹不解。
“主子这是在写什么呢?”
顾南栖望向漆黑的夜色,对面的屋子还点着淡淡的烛火,里面的人,似乎也还未歇息。
她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起雾了,于是,我便在铜镜上写下了上官融全家的名字。”
“啊?”骁云湛一愣。
“屋中温度渐深,雾散了,他全家都没了。”
“……”骁云湛抿了抿唇瓣,“属下告退。”
骁云湛走后,良姜走了上来,低声询问道:“主子,要不要歇息了?”
“嗯。”
良姜熄了灯,这才走出了屋子。
……
见顾南栖屋子的灯骤然熄灭,崇曦落在棋盘上的手微微停顿了片刻,低声询问道。
“东西被云川可送来了?”
青阳面色复杂的自怀中掏出一个匣子递了过去,“送来了,主子过目。”
崇曦接过匣子,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条通体碧绿的虫子,看着便觉得有些瘆人。
“主子,这是什么?”青阳不解的问道。这东西,看着便像是有毒的样子。
“蛊。”端详着里面的虫子,崇曦寡淡的吐出一个音节。
“蛊?那是什么?”
崇曦抬眸看了一眼顾南栖的屋子,这才解释道。
“将百虫置器密封之,使它们自相残食,经年后,视其独存的,便可为蛊害人。”
“害人。”青阳呢喃着这两个字,“主子要害谁?”
崇曦眸色骤然一冷,菲薄的唇瓣坚定的吐出三个字。
“顾南栖。”
闻言,青阳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主子,你当真准备好对付那顾南栖了?”
他一言不发的将匣子合上,那双清波淡淡的眸子里闪烁着叫人窒息的潋滟冷光。
“顾南栖害死殷宁,我要她后半辈子,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