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被叫到名字的臣子立即站了起来,到中间跪了下去。
“你说,孤是个什么样的君王啊?”
闻言,钱在礼诚惶诚恐道:“君主英明无双,霸气侧漏,是天下第一贤主。”
盛安微微皱眉,目光似是端详那般的落在钱在礼的身上,良久不曾收回。
在他的目光之下,钱在礼冷汗流了一地。
盛安轻轻摇头,“这不是真话,你是在谄媚孤,自是奸臣无疑了。”
“来人,拖出去斩了!”
“君主,臣冤枉啊……”
钱在礼被捂住了口鼻,训练有素的侍卫迅速的将人拖了出去。
殿内,鸦雀无声。
崇曦静静的站在那,宛如一尊雕塑。
盛安却像是看不到他那般,又问旁人:“孤看你是个老实人,你说我是个什么君王?”
答话的大臣顿时便被吓得六神无主,颤声道:“君主仁爱,天下皆知,只是有时候刑罚稍微重了些,若是……”
大臣一句话未完,盛安便暴怒的摔了酒樽:“你这是诽谤孤啊,似你这等奸佞小人,如不从重处罚,岂不让人说孤是昏聩之辈么?”
“来人,拖出去将他的皮剥下来!”
朝臣个个低垂着头,生怕被这帝王看到,白白送了性命。
而盛安却站了起来,他张开双臂,面上露出痛苦、惋惜的神色。
“孤受命于天,治理大盛天下,一日未敢懈怠。我既为大盛主君,自当把臣民当做子女一般的爱护,可恨的是,朝中总有奸恶小人不绝,不杀之怎可平民愤,肃纲纪?”
“奸佞说孤残忍,这是残忍么?更有流言说百姓恐惧逃亡,学士不敢科考,这等谣言,忠臣怎会相信呢?”
“诸位爱卿怎得不说话呢?”
盛安面上透出几乎疯狂的疑惑。
殿内谁人也不敢吭声。
盛安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冷漠。
正在这时,崇曦的嗓音缓缓传来。
“君主,错了。”
盛安表情顿时一僵。
他阴鸷的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到了崇曦的身上,那双眼里,闪烁着惊人的冷光。
“皇儿似乎有话要说?”
盛安声音透着丝丝的凉意,像是在无声的腐蚀着人的骨血皮肉。
偌大的殿堂之上鸦雀无声。
只有崇曦孤身一人站立在前,他微微抬眸,直视着盛安隐忍暴怒的面容。
“为上者疑,为下者惧,上下背德,祸必兴焉!”
“皇儿这是在威胁为父了?”
盛安一步一步的朝着崇曦走来,透着一股压迫。
一时间,谁也不曾说话,便这样注视着彼此。
就在众人以为今日会出大乱子之时,却见盛安突然一笑,“皇儿今日刚刚回盛,想必也是累了,该多歇息才是,这储君之位,便由崇衍暂代如何啊?”
“君上,储君乃一国之根本,岂可儿戏?”
方且月缓缓起身,声音一如既往那般慵懒,似是一切皆在掌握,又像是置身事外随意一谈。
闻言,盛安眸色紧了紧,在转身之际,脸上的阴霾尽散。
“孤也只是随意一说罢了。”
话落,他便拂袖离去。
崇曦站在原地,看着盛安远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
有朝一日,定会砍了这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