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规矩本官自是懂的。”
说着,顾南栖看了一眼屋外,低声道:“不知道禁军统领骁云湛这张牌侯爷可会满意?”
闻言,上官融瞳孔剧烈的一缩,他猛地站了起来,“骁云湛?他与上卿……”
顾南栖笑的高深莫测,“那骁云湛早已是本官的人了。”
上官融看向顾南栖的眼神忽然有了一瞬间的深邃,这么些时日以来,到底是自己小看了这顾南栖了。
这人,他日事成,必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
那骁家世代忠良,手上更是掌握着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驭冥军,若他当真与自己在同一个阵营,此番起事,必是能赢的。
上官融像是听到了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他慢慢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才重新看向了顾南栖,“上卿,如此,此事便定了。”
东宫·
殷暮商握着手中孩子的小衣,他慢慢的闭上眼睛,那眼泪顺着下颚滴落,隐没在了深处。
他叹息一声,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父皇,既然你如此不顾念亲情,那么,儿臣便也做一回乱臣贼子了!”
话落,他一把松开那握在掌心的小衣,任由它飘落在地上。
这些日子以来,东宫像是一座没有生气的死城。
沈珈蓝将自己锁在房中,谁也不见,日日啼哭。
殷暮商也曾想走近那扇门,安慰几句,可是想到那些背叛的日子,他忽然就退缩了。
沈珈蓝抱着膝盖,她泪眼婆娑的瞧着门口那道身影漠然消失。
她脸上的泪水流的越发汹涌了。
她没有了母亲,也没有了太子的爱,如今,她唯一的期望也没有了。
这人生,不知道她这般苟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拖着疲累的身子,沈珈蓝苍白着脸色,一步一步的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屋外的空无一人,她出入如无人之境。
出了东宫,沈珈蓝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这十里长街热闹非凡,她置身其中,像是一个局外人。
她失魂落魄的一路去往了城外。
顾南栖坐在酒楼的阁楼上,一眼便看到了她,瞧着她眼中无半点生机的眸子,她眸色一紧。
良姜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当看到沈珈蓝时,她轻哼一声,“主子不必管她。”
顾南栖看着沈珈蓝的身影,喃喃道:“纵使上官融夫妇坏事做尽,可沈珈蓝到底无辜,而我……”
她扭头看向身后的良姜,“终究是我先利用了她。”
话落,顾南栖便起身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当她来到城外的时候,正看到沈珈蓝抛出披帛,正上吊自绝。
顾南栖一惊,手中短刃出鞘,将那披帛斩断。
沈珈蓝掉落在了地上。
“宫里有规矩,嫔妃不得自戕,否则拖累家族,太子妃怎得这般莽撞?”
听见声音,沈珈蓝这才抬眸看了过来。
见是顾南栖,她冷笑一声,“真是可笑,顾大人杀了我的孩子,如今,倒要救我,岂不矛盾?”
面对她的质问,顾南栖也只是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