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澜与慕容静对视一眼,慕容静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情况。
但她神色如常,继续吃起了菜。
区区几个贼人,她才不会放在心上。
祝澜对卢清风点点头,“多谢卢前辈提醒,我们路上会注意的。”
接着几人又闲聊几句,酒菜吃得差不多时,一名家仆走进来道:“老爷,老杜头来了。”
祝澜几人还以为有客人到访,准备起身告辞,卢清风却笑着让她们随自己一同出去看看。
来到门口,只见一人牵着马等在门外,那人正是早上那匹受惊马的主人。
慕容静一见他身后牵着的马,眼睛顿时就放出了光,围着那匹通体棕红的骏马转了好几圈,摸了摸马的前胸和后腿,连连称赞“好马”。
这匹马,甚至比早上见到的那匹的品相还要高出不少。
老杜头笑道:“瞧这位姑娘相马的模样,一看便是内行啊!”
慕容静笑笑,继续抚摸着骏马的鬃毛。
卢清风对祝澜道:“听闻几位姑娘拉车的马连续奔波几日,已经削瘦得不行了。这位老杜头是咱们青溪镇上养马的名家,这匹宝驹便送给几位姑娘,取代那匹老马吧!”
“这怎么好意思……”
“卢老爷是小人的恩人,几位又是卢老爷的贵客,一匹马而已,几位姑娘莫要嫌弃便是。”老杜头笑着说道。
“呵呵,祝姑娘若是还有顾虑,不如给我们青竹书院留下一幅墨宝作为交换如何?”卢清风摸着胡子笑道。
祝澜有些不好意思,她的书法是半路出家,用来考试没问题,但若说给人留下墨宝,不免有些心虚。
卢清风却并不在意,毕竟一府之解元的墨宝,留下来放在书院里也是能炫耀好一阵子的。
最后祝澜随卢清风来到书房,卢清风亲自为她研墨,祝澜手握斗笔推敲片刻,提着衣袖写下:
“门庭广开,竹香风骨映高节。
刚柔并济,云山草木皆文章。”
祝澜轻轻放下笔,“献丑了”。
卢清风如获至宝一般,小心地将宣纸揭起,“来人,将字拓下来,刻到咱们书院大门柱子上去!”
“等等,爹。”卢知义忽然上前两步,打量着祝澜的字,两条眉毛逐渐拧了起来。
他轻轻“嘶”了一声,觉得这字似乎有些眼熟,随后回到自己的书房翻找一阵,再回来时,手中抱着一幅卷轴。
“爹,你瞧祝解元这字,像不像?”
卢知义将卷轴在桌子上展开,上面写着“上善若水”四个字。
卢清风来回瞧了瞧,虽然笔迹不同,但依然能从字意中看出几分相似的影子。
“你别说,还真像。”卢清风也觉得神奇。
祝澜好奇,也走过来看那卷轴上的字,下一刻却微微瞪大了眼睛。
这熟悉的笔力和风骨,分明是丁小邱的字啊!
当初自己和同学们的毛笔字,可都是丁小邱一笔一划教出来的,绝不可能认错!
“丁小邱?他可也在这青溪镇?”祝澜连忙问道。
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他了,没想到竟然能在这偏僻的地方遇见!
“丁小邱?”卢知义有些迷茫地摇头。
“这是无忧先生的字,他上个月途径我们镇住了一宿,身上银两不够,便写了这幅字卖钱。”
祝澜想起来临别之时,丁小邱说给自己起了新的名字,就叫无忧。
听闻他已经走了,祝澜有些失望,又问道:“可知道他往何处去了?”
卢知义想了想,“我们也不过是一面之缘,无忧先生没有说具体要去哪里,但第二日是从北门走的,应该也是向北。
对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位老先生。”
祝澜轻轻“哦”了一声,随即心又再次提起,莫非丁小邱也是去北疆?
方才卢清风说从这里去北疆的路上可能不太平,丁小邱又不会武功,会不会碰上危险?
这样想着,祝澜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这位无忧先生乃是在下的故交好友,若他真是去了北疆,不知会不会遇到危险。”
祝澜对卢家父子道:“卢前辈、卢公子,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告辞了。”
卢清风派人将祝澜几人的马车套上那匹新的骏马,随后和卢知义亲自送她们的马车出了城。
“后会有期!”父子俩远远向着马车的背影拱手送别。
……
换了新的马,马车行驶的速度果然快了不少。
祝澜在车上研究着地图,按照这个速度,从青溪镇还需再走大半个月的路程才能到北疆。
她的手指落在北疆附近的一条小路上,“这里是桐州前往北疆的必经之路,卢前辈所说的贼人,很有可能就是在这里出没的。”
她说完,半天却没有任何回应。
慕容静在外边驾车,车厢里的祝青岩却在发呆,似乎完全没有听见祝澜的话。
“你怎么了?”祝澜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祝青岩回过神,“哦,没什么……”
她的神情有些失落。
回想起青溪镇上的事情,慕容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