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丧家礼日。
太守府内外一片缟素,丧幡飘飘,哭声连连。城内的官员都前来吊唁。
魏武和两个孩子跪在灵堂棺柩前,小嫣和子义哭的伤心欲绝,但魏武的泪水已然枯干,心中满是无尽的哀伤、悲痛和怒火!
此时赵爱儿走了过来行礼道:“大人节哀,不知大人是否想好将夫人葬于何地?”
魏武叹了口气道:“我娘子向来喜欢梅花,我在城西为其建了百亩梅园,名叫静秋园,是以我娘子的字来命名。那里依山伴水,景色优美,我想将其葬在那里。各种陪葬物品,要一应俱全,知道了吗?”
赵爱儿行礼道:“诺。”
“还有,我与我夫人既然是夫妻,当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我以后也要葬在那里,你懂了吗?”
“诺。”
就在此时,只见齐周快步而来,行礼道:“主公,刺客和纵火者一共四人都已被缉拿!这些人都是混在之前从安乐县而来的难民中的,安乐县令王善得知此事后,内疚万分,已自裁谢罪。太守府侍卫长孙小虎因失职也已自裁。这次大火因为粮草分开存放,损失并不大,城北粮仓的治粟都尉已军法从事。”
“查出指使者了吗?”
“根据这几天的审问,此次暗杀是由公孙瓒麾下别驾关营策划,现在关营正在邹丹军中。”
魏武听闻眼中满是怒火,他猛然起身默默地拿起一旁的三尖两刃枪,便向着大门走去。周围甲士见状随即明白过来也跟了上去。
齐周惊慌不已,连忙挡在他面前道:“主公!这是作甚?”魏武咬牙切齿道:“杀邹丹!诛关营!”
齐周大惊连忙制止道:“主公!请三思!”
魏武勃然大怒,呵斥道:“你!走开!”
齐周见状张开双臂,跪在魏武面前:“主公,息怒!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请听我一言!”
“说!”
“关营刺杀就是为了激怒将军出城与其决战!这邹丹军定然以做好了埋伏!如果主公出了什么事!公子和小姐怎么办!再者乌桓和鲜卑按兵不动,而城中粮草不济!邹丹容易破!但公孙瓒难敌啊!必须结合兵马共同出手!全力一击方能有胜算啊!”
魏武听闻此时脑海中一片混乱,仿佛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吵架,一个是理智,一个是愤怒!
最后理智取得了胜利。
魏武将枪放下神情严肃道:“行!我给你七天!七天一到或者乌桓和鲜卑入境来援,我即刻出兵!”
齐周行连连点头道:“诺!”
于是齐周连忙回到府上准备写信给乌桓和鲜卑联军,他十分相信这封信乌桓和鲜卑的大军必定会出兵!
因为前些时日,鲜于辅给他单独来了一封信,信上的内容是鲜卑索头部的两万兵马中,除了长子拓跋匹孤和次子拓跋力微还有一人!那就是拓跋匹孤的妻子丘仁娜!
这女子深知魏武和刘文君的恩爱,如果她得知魏武夫人被杀,必定知道这背后的隐患和问题的严重性,肯定会出兵相救!一人动,群山撼!但他知道这封信是万万不能直接写给乌桓和鲜卑联军,只能写给鲜于辅,让其将此事告知给丘仁娜。
当信件写完后,齐周便派人连夜将信件送到鲜于辅那里!
……
接下来的几天,魏武每日等到两个孩子睡着后,便会来到刘文君的棺椁前,静静地坐在地上。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当魏武看着刘文君的棺椁时,他仿佛能够感觉到她的存在,仿佛她并没有离开。
此时,他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
魏武不由陷入深思:自己答应过娘子,要保护小嫣和子义好好长大,但如此乱世,到底该何去何从,怎样才能让自己的子女活下来呢?
……
转眼已经到了第七日,
这一日,巳时。
魏武身披白甲手握三尖两刃枪,正襟危坐于棺椁前,身旁各军校尉也皆穿白甲。
此时一名斥候快步跑入,行礼道:“报!主公!现在邹丹军已在潞县北五里处布阵!扬言……扬言……”
魏武见其支支吾吾,淡淡地问道:“扬言什么?你且说来?”斥候答道:“扬言斩杀主公,将主公头颅做成酒杯。”
魏武听闻看向身边的校尉,开怀大笑:“没想到这邹丹如此无能之人,竟然还有这种远大抱负!哈哈哈!”身旁各军校尉听闻也纷纷哈哈大笑。
一瞬间魏武神情严肃地看着众军士道:“众军听令!原先调拨出来的五千骑兵,皆穿重甲,今晚酉时出发,于明日寅时突袭邹丹军!现在就生火做饭!人马吃饱!好好休息!时辰一到即刻出发!”
众军校尉听闻齐齐行礼道:“诺!”随即纷纷转身就要离开太守府。
此时齐周拿着一封信快步跑了过来,连忙行礼道:“主公!鲜卑索头部两万人马已经抵达广平!明日卯时就能抵达渔阳城!乌桓的五万人预计后天就能抵达!到时候一起出发定能大破邹丹军!主公切勿动怒急于出兵!”
魏武微微一笑道:“仲元兄,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