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终于过去,新的一年到来。只是过去的一年又有几家欢喜,几家忧愁呢?
永安城终于安静了下来,本来是热闹的日子,因为太师的去世忽然变得格外的冷清,虽然不至于家家缟素,但永安城的世家还是挂上了白布,悼念这位显赫的士族领袖。
永安城北门,梁王一行人正在跟前来送行的人道别。只是好歹也是大梁实权亲王,竟然送行的人寥寥无几!
“夫人,就此别过吧,有时间我就回来看看赟儿。”
梁王接过王妃手中婴儿,恋恋不舍的看着。
“夫君,你此行一定要珍重,陇西苦寒之地,你切不可太过操劳。”
王妃一袭素衣,看着梁王鬓角的白发,有些心酸。
“放心吧,我没事,太师的死不是我干的,相信等这段时间过去,父皇就会重新召我入朝,到时候我们一家又能团聚了。”
梁王看着妻子清丽的容颜,叹了口气。这次彻底一败涂地,就算再回到永安又能做些什么呢。
以往那些交好的官员,此刻一个都不敢前来送别,生怕跟他扯上关系。
“殿下,正阳来了!”
郭文若走到梁王身边说道。
梁王抬起头,只见李正阳单人单骑往这边行来。
“殿下,一路珍重!”
李正阳跳下马,施了一礼。
梁王把婴儿交给王妃,扶起李正阳。
“正阳果然有国士之风,如今我已经失势,你也敢来送别!”
“殿下何出此言,不过一时成败罢了,你依然还是大梁的贤王,他日只要积蓄实力,卷土重来,犹未可知。”
梁王赞赏的看着李正阳。
“我果然没看错人,当今英雄,你李正阳绝对算一个,难怪父皇委你重任。”
“殿下缪赞了,我也不过是尽心尽力而已!”
梁王点点头。
“只可惜,当初没听文若的劝告,留在北方,谁知刚回到永安一年,就被人灰溜溜的赶出了永安。”
李正阳闻言,心中一动。忽然问道:
“殿下也认为太师之死,跟太子有关系?”
梁王摇摇头,看向永安城高大的城门,叹了口气。
“我那个大哥虽然外强中干,但也不算无能,他一直视太师为父,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这次太师之死,恐怕最伤心的就是他了!”
李正阳有些困惑。
“殿下没有动机,太子也没有理由,那会是谁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常年征战在外,对朝中知之甚少,这次被人算计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拿太师做弃子,实在好手笔,我实在是自愧不如!”
“殿下就对此没有疑惑吗?”
梁王沉吟了一下。
“正阳,给你个忠告,我要是你,就不会追查这件事,太师都能成为弃子,何况你!”
李正阳心中一惊,这次他真的有些怕了。
“多谢殿下忠告,我明白了!”
梁王点点头,挥挥手。
“走了,这一别,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相见,你以后可要把广阳道的美酒送到陇西啊,那里苦寒,我可就靠这些东西聊以慰藉了!”
“放心吧,殿下,我已经跟商人们谈好了,他们会把这些酒运到陇西售卖!”
梁王点点头,跳上战马,就要离去。
忽然城门口一列车队行驶了出来。
侯公公从马上下来,掀开车帘,扶着一个少女走了下来,正是萧灵儿。
“二哥,我来送你了。”
“是你这鬼丫头啊!”
梁王笑吟吟的跳下战马,走到萧灵儿身边开始聊了起来。
他们几个兄弟虽然不和,但都都颇为宠幸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妹。
“小白脸啊,这次见面搞不好就是我们最后一面。”
一旁的陈知节走了过来,伤感的说道。
“得了吧,黑炭头,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小白脸,你不懂了吧,陇西可比广阳道凶险,盘踞在陇右的王扶风可不简单,虽然名义上听从大梁的,实际上根本不理睬大梁,我们几次讨伐都无功而返,梁王一直想拿下陇右,好对巴蜀用兵,”
“陇右虽然地势险要,但也不算易守难攻吧,以梁王的韬略,拿下陇右不算难吧!”
李正阳一直对此有些疑惑,大梁明明国力在周边国家处于上风,为何不拿下陇右进攻巴蜀。
“陇右是不难,但苦在后面有个北辽,每次我们对陇右用兵,北辽就会趁机突袭,这也造成了我们两端作战,双方就这样形成僵持!”
“原来是这样。”
陈知节的一席话总算解开了李正阳的疑惑。
“好了,黑炭头,别在这伤感了,战场虽然凶险,但你黑炭头可不是吃素的,凭你手中的巨斧,哪次不是砍的敌人鬼哭神嚎,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李正阳拍了拍陈知节。梁王这些麾下将领们,跟李正阳关系最好的就是眼前这个黑炭头了,此刻还真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