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营帐外,此时外面已经夜深人静,除了来来往往的巡逻卫兵,基本上没什么人了。
朱友祯蹑手蹑脚的往外面走去。
“什么人,口令!”
这时,旁边忽然多出了几个人,正是营地中安插的暗哨,看到朱友祯鬼鬼祟祟的,大声的问道。
朱友祯不由得一窒,慌忙道:“我是李正阳的好友,他邀请我在帐中叙旧,现在肚子有些痛,特意想要上茅厕。”
“上茅厕也不用这么鬼鬼祟祟的吧?”
暗哨狐疑的问道。
朱友祯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他是大都督的客人,你们不可无礼!”
旁边忽然出现了一个人替朱友祯解了围,正是火头军统领马三。
“原来是马统领,那我就放心了。”
暗哨见马三如此这样说,也不再多说什么,随后退下,隐藏在黑暗之中。
“多谢阁下为我解围,要不然我还真不好说呢。”
朱友祯客气的说道。
马三摆摆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用客气,我估摸你们喝的也差不多了,特意赶来想收回餐具的,刚好撞见了。”
“大都督喝多了,你最好现在别进去,等到明天吧!”
朱友祯面色不变的说道。
“也好,现在天凉,你上完茅厕赶紧回来休息吧,当心着凉。”
马三叮嘱道。
朱友祯点点头,往外走去。
马三见状,自嘲了一句,退下了。
朱友祯一路往外走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刚才被盘问了一下,就没什么人有兴趣管他了,朱友祯很快来到茅厕,随后钻进茅厕,翻了山去,借着茅厕的遮掩,一溜烟的往山上跑去。
此时,李正阳在床上忽然睁开了眼睛,哪有一丝喝醉的样子,这时,孟世业和孟立业走了进来。
孟立业一看到李正阳还在睡,轻笑起来。
“主公,别装了,你的老朋友朱友祯估计已经到了山上了。”
李正阳点点头,笑道:“我刚才演的好不错吧!”
立业笑了起来。
“不错,应该能让韩德起疑心。”
“可是这种计策仔细一想,就知道其中有问题啊,韩德好歹也是大将军,会上当?”
孟建业有些不懂,问道。
李正阳看向立业,做了请的手势,让他解释。
孟立业看向自己的这个二弟,叹了口气。
“二弟啊,当年禅师让你读书,你始终不肯,你要是多读点书,就会知道人心的复杂了,这种事情你能看出来,韩德当然也能看出来,只是韩德生性多疑,一开始或许不会信,但是当我们真的切断了韩德的粮草,就由不得他不信了,有时候心思太多,也未必是件好事!”
“哦!”
孟世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好了,事情已经做全了,接下来,就看知节那边的情况了,到时候只要知节切断了韩德的补给,韩德必会大乱,死命冲下山,到时候我们让韩德脱下一层皮,随后挥师武胜关,只要拿下武胜关,全盘的局势就活了!”
李正阳的目的终于露了出来,夺取光州道的意义并不大,中原三道地处平原,无险可守,一旦拿下,就要派大军驻防。耗时耗力不说,还要随时面临其他行道的反扑。
一旦夺取了武胜关,到时候封锁淮水,萧业想要南下,就会难上加难,如此,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等他整合完毕,就能从广阳道挥师北上,与霍天德南北夹击,必能大破萧业!
孟立业兄弟点点头,起身告辞。
李正阳躺进被窝,开始美美的睡了起来。
另一边,陈知节率领的玄甲军已经杀到了北面的山道中。
荒原中,运输粮草的队伍连绵不绝,从光州城一直延伸到这里。
路上运粮的民夫推着小车,卖力的往前走,他们大多数都穿着单薄的麻布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身旁的运粮兵没有丝毫的怜悯,一旦有人偷懒,就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民夫敢怒不敢言,挨了鞭子后也不敢反抗,只能继续的往前推去。
路上,不时有民夫倒了下去,大家早已见怪不怪。
一旦有人倒下,运粮兵指挥几个民夫把倒下的民夫埋在一边,丝毫不在意他们是否还有气息。
反正都一样,这种天气,一旦倒下,就不会再爬起来,之所以掩埋,实在是怕他们万一感染了风寒,这种病可是会传染的,一旦传染到其他人身上,到时候又是一场麻烦!
运粮官刚指挥民夫把一些倒下去的民夫掩埋下去,就听到前面的雪原之中传来一阵颤抖的声音。
“那是?”
运粮官有些疑惑,前面积雪纷飞,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条白色的雾气正向着他们而来!
“不好,是骑兵,还是玄甲军!”
一旁的士兵视力比较好,终于看清了那些黑甲。
“全军备战!”
运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