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芙并没察觉到裴书嘴角的笑意变得僵硬。
她收回视线,在心里叹了口气。
【可能这就是裴书变态的开始吧。】
对面段明寒打字的手一顿,然后默默将裴书不能人道这几个字删除。
这种事还是不要记录了。
阮甜并不知道几人的暗自互动,她回答着回答着,总算是察觉到一点不对劲了。
裴书怎么像是在查她的家底?
阮甜一下子变得警惕起来。
“裴总。”阮甜双手交叉在一起,笑意收敛,“你问的这些已经算是我的私事了。”
“我可以不回答的,对吗?”
“当然。”裴书拿起咖啡抿了一口,不算太正宗的口感让他眉头轻蹙,将咖啡放下。
“你有不回答的权力。”
阮甜深吸一口气,“那我不想回答。”
她突然看向时芙,开口道:“裴总不是在和时芙姐约会吗?怎么不问问她?”
时芙见话题拐到自己身上了,很诚实的说道:“我就一个爸爸妈妈。”
“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了。”
虽然她说的是实话,但不知为何阮甜总觉得这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难道时芙知道些什么?
不,不可能。阮甜放在桌子下的手悄然握紧,时芙绝对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世。
阮甜安慰自己肯定是自己多想了,但心头莫名有些慌乱。
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冥冥之中似乎也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她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这种感觉是什么,只能拿起咖啡猛灌了一口。
“咳咳咳。”
灌得太猛,阮甜毫无意外被呛到了。
她脸色涨红,起身快速说道:“我去卫生间处理下。”
时芙本想再聊两句,但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传来时母的声音,“小乖,你在哪儿呢?你爸弄了些山核桃,我给你送过去。”
时芙眼睛一亮,“妈妈,我在西大街这边的咖啡店。”
时母那边很快应了一声,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时芙一听母亲要送山核桃过来,怎么也坐不住。
她站起身来,语调轻快,“我妈妈要过来,我先去外面等着,你们先聊。”
她迈着兴奋的步伐往外走去,就站在咖啡店门口四处张望,显然期待极了。
座位上,只剩下裴书和段明寒两个人了。
裴书将面前的咖啡杯往前一推,放远了些,这才开口。
“段医生辞职了?”
段明寒将手机熄屏,倒扣在桌面上,笑容温和。
“最近工作有点累,所以便辞职了。”
“不觉得可惜?”裴书反问道。
段明寒笑着摇头,“裴总说笑了。”
“这世上优秀的医生那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
“我并不会觉得可惜。”
裴书单手搭在桌面上,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扣在桌面上。
虽然是和段明寒在聊天,视线却落在站在门口的时芙身上。
时芙这会儿很是高兴,是那种几乎要从心底满溢出来的高兴。
鲜活又生动,是从未在他面前出现过的模样。
裴书低笑一声,“我倒觉得很可惜。”
“像段医生这般厉害的医生,少了便是损失。”
段明寒不接他的招,“裴总谬赞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脑科医生而已。”
“我名下有个研究所。”裴书收回视线,正视着段明寒。
“里面有个医药部,段医生可有兴趣?”
段明寒没想到裴书竟然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微微一愣。
裴书也没有急着要确定这件事。
“段医生可以慢慢考虑。”
裴书递出自己的私人名片。
“明尘研究所随时欢迎段医生的到来。”
段明寒将名片接了过来。
“裴书”那鎏金色的名字刻印在黑色的名片上,低调又奢华,倒是像这位的风格。
“好的。”段明寒将名片收好,“我会好好考虑的。”
裴书微微点头,又看向时芙。
她还在外面等着,像个小孩子般踩着地上属于自己的阴影。
微风吹起了她那乌黑的长发,阳光落在她身上,都显得温柔。
“抱歉。”裴书突然起身,“我去陪陪她。”
他迈开长腿往外走。
正好阮甜从卫生间回来,见裴书和时芙都不在位置上,出于好奇问了句。
“他们人呢?”
“时芙的母亲要来送她什么东西。”段明寒解释道,“她去外面等她母亲了。”
“裴书在陪她。”
阮甜眼睛微亮,“时芙的母亲要来?”
“我们也去看看?”
她实在是好奇时母是什么样的人,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什么东西还要亲自送?
阮甜心中嗤之以鼻,说不定什么穷酸的东西,她得去看看。
门口,时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