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凶我!”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爹,就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听你娘的话,再也不要跟你外祖父家的人往来。
你若不听我的话,今日我就将你逐出窦府,以后是生是死,你自己看着办!”窦玄龄怒声道。
窦梅从没见过如此歇斯底里的父亲,一时间也被吓得不知所措,“爹,我听你的,我以后肯定会收敛脾气的,别把我逐出家门!”
窦玄龄点点头,大步走出正厅,看着外面怯怯的妻子,说道:“老夫能有今天,卢家居功至伟,可今天,老夫把一切都还给卢家,从今日起,恩断义绝。
老夫就问你一句,你是要娘家,还是要这个家!”
“郎君,我错了!”窦卢氏吓坏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自然是要咱们家的。”
“好,咱们夫妻几十年,还算你没有昏头。”窦玄龄身上藏着休书,要是窦卢氏要娘家不要自己家,他会毫不犹豫休了她。
等到管家准备好拜礼,窦玄龄直接去了秦国公府,可刚上马车,又觉得不妥。
如此大摇大摆上门,对秦相如不利。
他又回府,写了两封信,一封给秦相如,一封给秦墨。
而此时,秦墨被李世隆叫进了皇宫。
“父皇,这么着急叫我来有事?”
“窦家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朕通告?”李世隆哼声道:“你以为这件事瞒得过朕吗?”
秦墨早就猜到李世隆是因为这事。
他不说主要是看在窦遗爱的面子上,再加上窦玄龄这人不错,平时也没为难过他,没必要斩尽杀绝。
真正该死的,是卢家人,贼心不死。
“父皇,那你就冤枉我了,通报那也要有证据,我总不能空口白牙的诬陷一个当朝国公吧!”秦墨一脸委屈的道:“再说了,我估计这事,老窦也是后知后觉,他属于被牵连的那种。”
听秦墨这么一说,李世隆心里的气也消了一点,要是跟着他一路过来的老人都背刺,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再说了,手雷配方,雷霆炮的图纸,知道的人就父皇,我,还有李越,除此之外便再无第四人了。”秦墨说道。
李世隆点点头,说道:“范阳卢氏,有谋逆之心,朕想剪除,你有办法?”
卧槽!
这老六是飘了啊。
“父皇,这件事牵扯太大了,真要清算,恐怕......”秦墨连连摇头,“要我说,杀了没意思,留着他们比杀了他们更有用。”
李世隆道:“你别支支吾吾的,你是不是想说,这件事跟承乾有关系?”
“父皇,我可没说!”
李世隆哼了一声,“跟朕去御花园走走!”
“这大热天,我......正想去透透气!”秦墨看到李世隆吃人的表情,连忙改口道。
娘的。
他也没想到老窦会这么果断。
说退就退。
李世隆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不会杀他,但是太子就倒霉了。
为了保太子,所以李世隆就要杀范阳卢家。
可杀了之后,世家抱团,搞不好天下又要动荡。
后面还不是要烦他?
来到御花园,李世隆把旁人都驱散,就连高士莲也被赶的远远地。
翁婿二人就在一颗参天大树下喝茶,倒也凉爽。
“朕问你,假如有一天,承乾上来,你会辅佐他吗?”李世隆淡淡问道。
“父皇,你这话问的,那当然啊!”秦墨道:“谁上来我就辅佐谁,不过我这人比较懒,谈不上辅佐,就是尽一些绵薄之力吧。
需要我时我就出来,不需要我时,我就窝着,争当大乾的一块砖!”
这时候可绝对不能再给李新上眼药了,这么明显的试探,不能乱回答。
只有君父挑选臣子,哪有臣子挑选君父的。
李世隆叹声道:“你就不能跟朕交心吗?”
秦墨挠挠头,“父皇,我实话实说啊,我一个女婿,怎么好插手丈人家的事情。
你觉得谁贤明,更适合继承大统,那就让谁上。
谁上都是我舅子,都是我亲人,有亲疏,可治理天下又不是任人唯亲的,总不能我跟谁亲,我就支持他。
那万一上来的是个草包,那天下人不得恨死我?”
“你这是实话,朝廷上下,交心者无二,你算一个!”李世隆内心是孤独的,他觉得秦墨懂他,秦墨也的确没让他失望。
一边偷懒,一边用努力的为他解决了无数的麻烦,让大乾这辆马车,跑的更快,更远。
寻常人是不懂秦墨的,可李世隆懂,这一刻,他们是翁婿,也是交心的朋友。
“谁对我好,我就对谁掏心窝,父皇虽然老骂我,踹我,但也真的对我好!”
“臭小子,还算你有点良心。”李世隆哼了一声,“那朕再问你,太子,老四,老八,这三个人里谁最合适!”
“父皇,你耍赖,我不都说了,这事儿我不管,也不发表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