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韩国人的口音?”嬴胡亥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漏掉了一些细节。
在乌镇案件落幕的时候,他已经认为自己掌控了一切,自然不会再去深究什么。
可是,知道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东西。
黄石公说,他谋反的原因在于科普一书,已经完全断绝了道门的根本。
秦帝国不可能把道门作为秦国国教。
所以,他才在另外一个弟子,张良的撮合下,发动了那一场阴谋……
那么,张良在什么地方?
嬴胡亥开始重新审视起来这个问题。
当初,他还领兵在巨鹿郡的时候,率军攻打武垣城的时候。
大军血战困龙泽,就想到了离间之计。
结果,离间之计就成了!
完全没有受到半点阻碍。
那个时候,他心中就觉得很奇怪,张良这样的人如果在齐国都城临淄待着的话,怎么看可能会看不破呢?
还有后来,锦衣卫的阳谋,意图让齐国、赵国、魏国三国战乱不朽。
还在齐国临淄的张良,依旧是没有半点风声传出来。
那这岂不是说,张良其实并没有在齐国临淄。
他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齐国?
那么……张良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哪里?
韩!
不管是在这个时代,还是在正史上,张良一开始选择辅佐的对象,都不是刘邦。
而是韩王韩成,可是……现在的韩王是韩王信。
张良是选择正派血统的韩成,又或者是韩王信呢?
或许都不是!
嬴胡亥目中寒芒闪动,张良就在关中,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一股肃杀之气,悄然了然在嬴胡亥周身。
好大的胆子啊!
当真以为我大秦无人了!
“混账!”
嬴胡亥下意识的出口骂道。
步骑牛哪里承受过天子之怒?
不仅是他,就是那带头大哥,这会儿都已经两股战战,其余的民众之中,更是有人在嬴胡亥的一声怒斥之下,两腿发软跪了下来。
这,就是帝王之怒。
“把步家的族长提上来!”
带头大哥一愣,向着周围看去的时候,就看到之前那个鬼魅一样出现的老头儿,手中提着步家族长,轻飘飘的落到了院落中,随手将那老头像是丢死狗一样,往地上一丢。
步家族长这会儿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上下的嘴皮子,都是颤抖着难以说话的。
嬴胡亥挥手道:“帮他清醒一下。“
鲁勾践面无表情,正要上前的时候,这老家伙忽然自己惨叫着坐了起来:
“不要!不要!小老儿清醒得很!”
看着这人,嬴胡亥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才真的是老油条吧?而且绝对是演技不属于李斯等人之流的那种。
“那个人说话的口音,确实是关外韩地的口音。
但是这个人很谨慎,和我碰头的时候,都是带着斗笠的,我没有看到他真正长什么样子。”
“真的不知道了?”嬴胡亥看着步家族长,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步家族长点头:“小人知道的都说了,但是步骑牛这个混账玩意儿,虽然经常闯入到云朵姑娘的房间里。
可是我可以保证,这混账玩意儿什么都没有做成。”
这次不仅是嬴胡亥乐得大笑,就是站在一边上的鲁勾践,嘴角都上翘起来了。
都这个时候了,这老家伙还在这里瞎扯淡?
“这是真的!”步骑牛艰难的开口:“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做成,那个小妮子力气大得很,每次我都是灰头土脸的出来。”
韩谈笑了笑:“那这岂不是人们常说的那种,神仙难日打滚的比,不过啊,你们说这个有什么用?
你们真不会以为,这位爷,看上哪个云朵姑娘了?”
嬴胡亥挥挥手,打断了这种无聊的对话,他发现韩谈这狗奴才,有时候会故意接着这样的机会来打去自己。
他冷笑一声:“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留下你有什么用?”
“别啊!这位爷不听听,我的建议吗?”步家族长脸上露出老狐狸一样的笑容来。
嬴胡亥看了一眼脸上全是冷汗的步行,忍不住摇摇头:“也好,我也想听听,你现在还能给出什么建议来。”
步家族长眯眼笑道:“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有筹码的,都是可以谈一谈的。”
嬴胡亥往前倾斜了一下身子:“你最好现在就把你想说的说出来……
否则的话,我不介意把你的脑袋摘下来,悬挂在高高的杆子上,以此来警示世人。”
步家族长顿时感到一股非常可怕的寒意袭来,他急忙说道:
“我的建议就是,我们把这些刁民!”
他伸手指了一下身后的那些民众:“扣上一个造反的名义。
然而,实际上,他们也确实是想要杀掉锦衣卫,杀掉皇帝御前侍奉太监。
这已经是造反了,不是么?”
“到时候,他们土地上所有的出场,我和诸位平分,甚至于,我们步家今年可以什么都不要,完全把这些出产献给三位。
只需要三位帮助步家,给他们扣上一个刁民造反的帽子,岂不美哉?”
“老匹夫!你好恶毒的心思啊,你方才是怎么和我说话的?现在竟然想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那没的说了,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想让我们死啊,我们死之前,也要杀掉你!”
带头大哥大叫着,周围的人也蜂拥而来,很显然是真的要民变了。
“放肆!”鲁勾践忽然叱咤一声,那声音宛若炸雷。
以带头大哥作为前排的民众,直接昏死了过后,隐约可以看到他们耳朵里边都在向着外边渗血。
后边想要挤进来的人,更是感觉脑袋里边都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那种刺痛,不自觉的让人痛苦的抱住脑袋,蹲下身来。
“先生一声叱咤,镇压当场,让人刮目相看啊!”
嬴胡亥赞道。
鲁勾践微微点了点头:“只不过是一些乡野愚夫罢了。”
他看着步家族长:“不过,这老贼实在是该杀,这些从关外迁徙而来的百姓,被他欺凌多日。
步家一门上下,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嘴角微翘,回头看了一眼脸色都已经变成了酱紫色的步行:
“还有他,一样不可留。也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