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在滴血。
“二婶怎么一直看我?”小王氏不解的问道。
孟文瑶在一旁插科打诨道:“一定是看弟妹穿的好看,戴的头饰也好看,二婶才忍不住多看几眼,弟妹这都是在哪买的?”
小王氏小时候还是侯府之女,后来王家被削爵 ,她顷刻间变成了庶民之女。
那种从高处跌落,被人轻视的感受太过深刻,自从她知道自己要嫁进侯府后,就刻意在穿着打扮上下功夫。
生怕别人瞧不起她,在背后说她王家穷的祖宗基业都当出去了。
所以她成亲前,特意做了不少奢华的衣物和首饰,就是为了在侯府撑得起体面来。
听到孟文瑶问话,她迫不及待的炫耀自己的衣着头饰:“这衣裳是天衣阁做的,全京城就这一件呢,掌柜的说料子精贵,除了他们天衣阁有,其他地方做不出来。
步摇是凤翔楼定做的,里面还刻着我的名字呢,玉钗是母亲送的,算是我的陪嫁。”
孟文瑶瞥了一眼二夫人,继续问道:“那肯定很贵吧?”
“贵是贵了点,不过咱们女人嘛,就这几年好颜色,就该好好打扮下。”
二夫人再也忍不了了,她省吃俭用半辈子,没想到到头来省下的钱全给别人花了,那人还当她的面嘲笑她老了。
她要去找平西侯理论去。
不理会两个侄媳妇的呼喊,她不管不顾的走出了议事厅,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她回到房里,拿到账本,提溜着秦二老爷,直接杀到前院书房。
走到房门口,被护卫拦住:“侯爷正在和朝中同僚议事,二老爷和二夫人不如去偏房等一会。”
还有朝廷官员在?那正好,这事就是要闹大,不然平西侯十有八九让他们二房忍下去。
至于家丑不可外扬,哼!又不是她们二房的错,扬的越广越好。
二夫人突然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起来,吓得秦二老爷差点跌下台阶。
“你哭什么?有什么事情,咱们和大哥好好说。”
二夫人才不管,好好说不就等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她都闹到这里了,就没打算轻拿轻放。
一声接一声的哀嚎,让书房里的平西候和几个军中将领吓了一跳,什么事情也议不下去了,平西候连忙推门而出。
“弟妹,这是怎么了?”
屋内的几个将领一听是平西候弟妹,那就是平西候府的二夫人了,这哪家后宅都有些阴私事情,他们还是赶紧离开,给平西候留点体面的好。
几个将领一起走出来,和平西侯见礼后告辞离去。
二夫人眼见围观人群要散去,这怎么行,他们走了谁把这事宣扬出去,她连忙止住哀嚎,大声道:“侯爷,大嫂快把侯府搬空了贴补娘家,她几万两几万两的往王家搬呀!”
刚走出几步远的将领们一听到这里,赶紧脚底抹油,要快点走,免得听到更多,坏了平西候府的名声,将来平西候给他们穿小鞋。
谁知他们跑的越快,二夫人说的越快:“这次二公子娶亲,王家把女儿嫁进来,嫁妆都是咱们侯府出钱买的的啊!”
有个将领差点晕倒,他头脑比较灵活,以为平西侯必定会立二公子为世子,平日里他和二公子最交好。
现在听到二公子夫妇这个隐私,若是真的,那二公子夫妇在京城也很难再有什么体面,丈夫婚前有了庶长子,妻子嫁妆是从婆家偷偷运过去的,平西侯那么要脸,怎么可能把侯府传给这么没脸没皮的二公子夫妇。
转眼间几个将领消失了,平西候终于从震惊中走出来,他来不及考虑自己丢掉的脸面,厉声道:“休要胡说。”
二夫人手握证据,一点也不怕,她把身上的账本拿出来给平西候。
“大哥,这几日我和两个侄媳妇一起管家,谁知看了账本才知道,大嫂管家就是败家,二公子笑话一样的婚礼竟然花了两万两,要说她没有偷偷把钱转到王家,打死我也不信。”
平西候拿着账本也没看,他当然已经知道,为了给妻子留体面,他才没有宣扬出来,只让她继续卧床,把管家之权交出来,小惩大诫。
没想到他一个疏忽,竟然让二夫人发现了这个秘密,也怪他整日忙着军务,没把后宅的小事放在心上。
不管怎样,侯府夫人的体面他还要替妻子守住,就是证据确凿也不能承认,他沉着脸道:“这都是你的猜想,老二成亲府里重新翻修了,花费自然多一些,你莫在这里胡搅蛮缠,老二,把你媳妇领回去。”
二夫人本以为侯爷能公正处理王夫人,才好声好气的和平西侯摆事实讲道理,没想到侯爷明目张胆的包庇。
她怒极反笑,喝问平西侯:“那侯爷翻开账本看看,大公子成亲,米粮40文一斗,二公子成亲,米粮就成了200文一斗,我倒要问问,短短几天,米粮涨价这么快吗?让大嫂出来说说,她是从哪家买的米,仙女中的吗?”
平西候被堵得脸色涨红,说不出一句话,他瞪着秦二老爷,让他把二夫人领走。
二老爷还没碰到二夫人的胳膊,就被二夫人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