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过继人选他还是挺在乎的,若是长子不能有孩子,最好过继次子的孩子,这样都是他的嫡亲血脉,他心里好受点。
这一日他叫来秦慕阳,犹豫着从哪里开始问起:“你媳妇身子可还好?”
“很好,能吃能睡。”秦慕阳说完,嘴角不着痕迹的扬了起来。
平西侯心里微一叹气,长子想孩子怕是想疯了。
“慕阳,你知道,我打小看重你,这些年对你的培养,为父是丝毫没有放松,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为父亲是很欣慰的,将来侯府交给你,父亲是一万个放心。”
自从秦慕阳受伤以来,这是第一次,平西侯明确的表示,要立长子为世子。
说不动容是假的,秦慕阳极力克制内心的汹涌澎湃,把涌到眼眶的眼泪逼回去,闷声道:“儿子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深深凝望着秦慕阳,平西侯严肃的开口道:“将来只要你能守住侯府的基业,就对得起列祖列宗了,有没有子嗣传承,为父并不强求,过继子嗣很常见,以后咱们侯府过继子嗣,也不是什么没有体面的事情,你不用为了子嗣太过忧心。”
这话说的含含糊糊,秦慕阳听得云里雾里,要是孟文瑶没有身孕,平西候这么安慰他能理解,现在孟文瑶有孕,他马上就有孩子了,平西候还这么安慰,着实奇怪。
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沉稳的性格让他压下疑虑,恭敬回道:“谢父亲宽慰。”
眼看秦慕阳面色毫无变化,平西候怀疑自己说的是不是太含蓄,他直白道:“要是你媳妇不能生儿子,将来就从老二那里过继一个,都是我侯府嫡亲血脉,也不算断了香火传承。”
这让秦慕阳更疑惑了,平西候这意思是,孟文瑶这一胎生了女儿,而小王氏生了儿子的话,他要过继小王氏的儿子?
为何要这样?他不解的问道:“父亲,要是我们这一胎不是儿子,再生下一胎就生了,为何要过继二弟的孩子?父亲若是想把爵位传给二弟的子嗣,儿子也可以不要世子之位,父亲您直接立二弟就好,儿子一定全力辅佐二弟。”
秦慕阳觉得平西候这么拐弯抹角的规划爵位,可能就是想让有王氏血脉的孩子继承侯府。
这可能是王夫人的恳求,她希望将来下下任平西侯,还能是王家的外甥。
这么想着,秦慕阳的眼神就逐渐暗了下去,母亲为了娘家,真是一次次牺牲他的利益。
他平静的面色看不出喜怒。
平西侯反复琢磨长子的话语,心想,莫非大儿媳真的有孕?
他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你媳妇当真有孕?”
秦慕阳一愣,这不是怀了快三个月了,怎么父亲还这么问,莫非是母亲枕边风吹的?不对呀,父亲现在基本不歇在母亲房里。
“当真。”
“好好,让她好好养胎。”
平西侯这几声好,似是在自我安慰,完全没有刚知道孟文瑶怀孕时喊得豪迈。
晚上休息时,秦慕阳大手伸进孟文瑶小衣,他的手温暖而粗糙,小心翼翼的摩挲那微微隆起的腹部。
不过一会,孟文瑶忍不住笑起来:“夫君,太痒了,快停下。”
“孩子有没有闹你?”
温热的语气喷洒在孟文瑶颈窝,她咯咯笑起来:“没有,他这么安静,八成是个小姑娘,夫君会不会失望?”
“胡说,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秦慕阳说完,手又轻轻的放在孟文瑶肚子上,认真道:“孩子,你是男孩女孩都是父亲的宝贝,父亲都喜欢。”
转眼间,孟文瑶怀胎已满三月,胎像很稳,她已经开始恢复日常活动。
这一日,春闱放榜,孟文瑶听说宋公子高中,立刻带着礼物回孟府贺喜。
进了孟府,才从孟夫人那里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值得庆贺。
“宋公子只中了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原先你父亲指导他学业时,颇为赏识,不想是个绣花枕头,只会做锦绣文章。
从考场回来时,还大言不惭的说考的如何如何好,你父亲还请了几个同窗,一起辅导他殿试,结果只中了三甲,你父亲羞得这几天都不好意思出门去见人。”
同进士类比如夫人,确实让人膈应,孟文瑶不解道:“那怎么听说孟府外大放烟花炮竹庆贺,我还以为是进士呢,今天特意过来恭喜姐姐。”
孟夫人连声叹气道:“就是怕你姐姐心里不痛快,我才让人大肆庆祝,不然她又该怪罪我和你父亲看不起他们夫妻了,今天她过来让你父亲找关系,把宋公子塞进翰林院,要不是我拦着,你父亲当场就能把他们夫妻赶出去。
你也知道你父亲,为人最是正直清明,怎么允许这种裙带关系,你父亲拒绝后,你姐姐回房再也没出来,你来了,我让人去叫她,你看,到现在人还没影呢。”
没想到姐姐回家了,也过得这么不愉快,孟文瑶劝和道:“姐姐自幼清高,宋公子也自视甚高,如今中了同进士,他们两夫妻接受不了也是有可能的,您劝劝父亲,能帮就帮吧,如今姐姐怀着身孕,可不能受刺激。”
“你说的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