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孟家嫡女,嫁到钱家也是明媒正娶,你听听着能听到什么喜庆的声音,你们就这么小家子气的把我娶回去,不嫌丢自己家的脸吗?”
本来媒婆说的这门婚事进展顺利,钱家是给了很大的红包的,眼看着今天婚礼既成,她就能功成身退,没想到被新娘子这么排斥。
作为媒婆,她岂是肯在嘴上吃亏的人,立即夸张的笑了起来。
“哎呦,我的钱大奶奶,为了娶您回去,钱家可是掏空家底的给你排场了,这唢呐戏曲班子请的是西城最当红的,满京城在没有这家的声音大了,你要是还嫌弃听着不热闹那也不能怪人家,要怪啊,只能怪您那新科妹夫,他们家敲锣打鼓的都是浑身腱子肉的军士,那哪是咱们比的了得呦。”
“而且这只是迎亲,等到了宴席上,钱家的排场和霍家还差的更远呢,我说钱大奶奶,知知道您嫁的是钱家,不是霍家吧?什么家世,什么排场,您心里总该有个数吧。”
“说来我老婆子还奇怪呢,怎么好好的孟家嫡女嫁到钱家,那边那么高的门第,你们孟家却嫁了一个庶女过去,是不是人家霍家没看上孟大小姐你啊!”
媒婆连讥带讽的说完,拍了拍轿子,大声道:“走稳点,别颠着大奶奶了。”
这一声吩咐,轿夫们可是使劲的开始颠起轿子来,只把想要开口说话的孟清雅颠的坐都坐不稳,两手牢牢的撑在轿子两侧,哪里还有精力说话。
等到下了轿子,孟文瑶已经被颠的七荤八素,从盖头底下看着在旁边的媒婆,她气的真想一脚踢过去。
“大奶奶小心脚下。”媒婆提醒道。
她才不管孟清雅有没有什么报复心思,今天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孟清雅既然上了钱家的花轿,也不可能撂挑子下去,不然丢的可是孟家的脸。
而她一个媒婆,今天喝了谢媒酒,和钱家不再来往就是。
孟清雅要是敢出手算计她,大不了拉下脸,满京城去说孟清雅是被霍家退了,才只能嫁给钱家的。
媒婆心情大好的领着孟清雅前往前厅拜堂。
另一边的霍府,孟文瑶的轿子平稳的落在了忠勇侯府大门,媒婆掀开轿子,孟文瑶就看见一只大手伸过来,要牵着孟文瑶下轿子。
“侯爷不可,这不合规矩。”
周围一片哄闹声中,媒婆边笑边把喜绸塞进了孟文瑶的手里。
等孟文瑶被丫鬟和媒婆扶着下了轿子,霍清平小声问道:“轿夫有没有敢颠轿子?”
孟文瑶回想着这一路平稳的旅程,正想回答,就被媒婆抢先道:“哎呀,侯爷,您出发前就说了,刚让轿子颠一下,回来领三十大板,谁敢颠轿子,不要命了不是。”
周围又是一片哄闹声,更有人大声喊道:“清平,你还拜不拜堂了,直接领回去洞房好了!”
“哈哈哈……”
在闹哄哄的氛围里,两人正式拜了堂,孟文瑶被霍清平领到了喜房。
“你先坐会,我去前厅敬酒,晚会回来掀盖头。”
上一世,霍清平大婚当日外出平叛,回来就瘫痪在床。
孟文瑶不知道霍清平这一走,还有没有机会回来掀盖头,她急忙拉住要走的霍清平,小声道:“侯爷,妾身有话要对您说。”
“霍兄,原来不仅你对嫂夫人情深义重,嫂夫人对您也难舍难分呐!”
“哈哈哈……”
突然一阵嬉笑,让孟文瑶惊觉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她太担心霍清平一去不复返,忘了喜房里本来就有很多等着闹洞房的人。
接着就有人继续调侃道:“在大门口这俩人就腻歪上了,清平,你说,你是什么时候惦记上嫂夫人,巴巴的让老太君给你娶回来的。”
“就是就是,这小子平日里装的洁身自好,原来是早就拜倒在嫂子的石榴裙底下了啊!”
“哈哈哈……”
眼看着这群人越说越放肆,霍清平佯装生气道:“滚滚滚,你们在这里耍嘴皮子,有本事咱们酒桌上见真章。”
“走走走,咱们喝酒去。”
“今天一定要把清平喝趴下。”
“不能吧,人家今天可等着洞房呢!”
“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远,孟文瑶知道霍清平已经走了,无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听她说几句话?
钱府里,孟清雅娇羞欢喜的坐在喜房里,两世了,她将第一次等来她的洞房。
上一辈子,霍清平洞房夜直接出征,都没有来得及给她掀盖头。
这一次,这么倒霉的事情,要落到孟文瑶头上了。
别看今天婚礼办的热闹,以后有的孟文瑶哭的时候。
她一定会一步步成为阁老夫人,让今天所有看轻她的人,以后都匍匐在她的脚下。
夜色渐浓,外面的喧嚣声也越来越小,霍清平一直没有回来,看着情景,可能已经奉命出征了吧?
孟文瑶伸手就要把头上的盖头掀开,一旁昏昏欲睡的媒婆一把按住。
“夫人,这盖头可不能自己掀开,侯爷马上就回来了,您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