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样,老太君也心疼起来,哄道:“她是过来给你挡灾的,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呢,你就让她死之前得意几天,就当积点阴德了,好不好?”
“做侯门主母,要有后门主母的容人之量,你连一个将死之人都容不下去,将来清平纳了妾,你要同归于尽不成?”
“再说了,你和清平认识多少年了,他对你尚且平平淡淡,对一个刚见一面的人,能有多少感情,清平的信,十成十都是在交代府里的事情,你就别再自找苦吃了。”
“我知道了,外祖母。”吴琴芳委委屈屈的应答着。
钱府里,孟清雅一如既往的问道:“今天怎么样,月之恒有没有和你相谈甚欢?”
每天都被问这个问题,钱修贤已经烦死了,过去的十来天,他真是抹开了脸面,往月之恒身边凑,结果呢,最初人家还三句回一句,最近人家不过是礼貌性的假笑一下,理都不理他了。
他烦躁的推开趴在他身上的孟清雅,吐出一口浊气,气闷道:“我这几天,听着你的吩咐,能说的都说了,月之恒根本没有正眼看我,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月之恒能和我成为知己。”
“妾身,妾身是直觉,你不知道,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
孟清雅还想再说些什么,钱修贤倒头就睡,翻身不再理她。
第二日,孟文瑶闲着无事,索性亲自去孟记面店看看。
她到了面店,看着熟悉的装饰,熟悉的热情的苏和,简直是恍如一梦。
“夫人,这会子正是客人多的时候,您到隔壁先坐会?”
在苏和的建议下,孟文瑶来到隔壁房间,刚走进去,就听外面苏和的声音热情洋溢:“月大人来了,还是老样子?”
“老苏,你这句话每天都多余问。”
“这不是防着那天大人换个换口味吗?”
“我这人转移且深情,你不用试探了。”
“哈哈哈……”
听着两人熟稔的对话,孟文瑶就知道是月之恒来了,他和苏和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不过片刻,苏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钱大人来,您今天吃点什么?”
比之刚才,这声音克制了很多,估计苏和跟钱修贤还没熟悉起来。
“老样子。”
听着钱修贤的语气,仿佛非常的疲惫,没来由的就让人心口发闷。
但是对于上辈子让她整日活在疲惫里钱修贤,孟文瑶没有一点要帮扶的意思,人各有命。
不一会,月之恒的声音响了起来:“老苏,我吃好了。”
然后是椅子挪动的声音,看样子月之恒要走了。
突然,另一边的椅子也响了起来,就听到钱修贤道:“月大人请留步。”
该来的总会过来,月之恒这十几天,每天被钱修贤偶遇,都在想,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今天是终于忍不住了吗,他停下,转身微笑:“钱大人有什么事情?”
又是这么直白的问话,钱修贤战术性咳嗽一下,笑道:“在下和月大人也算熟悉了,这旬休沐,我们几个好友有个诗会,想请月大人一起过去探讨探讨。”
只是如此,不是求官?月之恒脸色好了一些。
不过仍然一如既往的拒绝道:“多谢钱大人美意,只是祖父年迈,我需回府照看,诗会怕是无法前往。”
拒绝的非常委婉,但是钱修贤还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月府家大业大,仆妇成群,哪里就需要月之恒亲自回去伺候,分明就是不想去罢了。
但是既然迈出了这一步,钱修贤还是不想放弃,他继续道:“在下读书时,就十分推崇月尚书的文采,如今和月大人也算是朋友,不知可否去府上拜见下老大人,以表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