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只要你喜欢,日日穿新衣。”
“对对对!”
在座没有比徐娘更高兴的人了,她嘴角咧到耳朵根,“公子一看就不是俗人,见地颇深,莫说是京城,便是全天下,也无人可比,这两口子过日子,便就是要这样恩恩爱爱,才能长长久。”
“嘭咚——哗啦啦”
便是在此时,几个衣架连着衣裳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动静将堂中一众客人吓了一跳,也将徐娘的话打断,墨承影下意识将沈雁归揽到怀中。
大家循声望去,正是那花蝴蝶公子。
徐娘低呼一声“糟了,这祖宗什么时候来的?”
方才徐娘来时,花蝴蝶公子刚好去了一扇屏风后,她未曾瞧见。
“杜掌柜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
花蝴蝶望着这边,满脸被慢怠后的怒气,那地上的衣架便是他推倒的。
徐娘旋即迎上前去:
“哎哟哟,这不是阮公子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招待不周,是奴的错,今日阮公子瞧上哪件,徐娘我免费送您了。”
“怎么在杜掌柜眼里,旁人能买得起月华锦,本公子倒要受你的施舍?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公子面前显摆?”
花蝴蝶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墨承影。
战火一触即发,徐娘拿手轻扇着自己的脸致歉,“瞧奴这张嘴,整日胡说八道,惹得公子不快,阮公子见谅,这样,咱们铺子里新制了一匹珠光锦,阮公子瞧瞧可好?”
花蝴蝶沉着脸看了她一眼,“若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老子现在就将你从楼上踹下去。”
徐娘懊悔,就应该将贵客请去三楼的。
花蝴蝶旁边的粉衣女子对锦绣坊的婢女道:“还不将月华锦拿来?”
那丫鬟看看自家掌柜、看看墨承影、又看看花蝴蝶,一时失了主意。
粉衣女子骂道:“混账东西!这可是连摄政王都不敢得罪的、骠骑大将军家的公子,你们锦绣坊是不想开了吗?”
“摄政王都不敢得罪?”
墨承影自己都不知道,“此话何意?”
粉衣女子借机多看了墨承影几眼,“这都不知道?皇上将要大婚,太后看上了阮公子的姐姐。”
旁边人在议论“真的假的?”
将军公子阮骁啪地一声打开折扇,不无得意的摇着。
粉衣女子狐假虎威,“日后这可是国舅爷,一个两个的,还不睁大狗眼,仔细伺候着?”
国舅爷?
这么快就耐不住了?
前世小皇帝十五岁,冯妧清才为自己儿子张罗婚事,挑来选去一年多,择了太傅家的小女儿为后、骠骑大将军家的为妃。
她是会哄自己的,说什么阮家本就功高,怕大将军恃宠生骄,兵权都在自己这个摄政王手里,她才安心。
没想到这辈子时间竟提前了两年。
理政也好、打仗也罢,都是走一步看百步,谋士因势而动,所谓前世所占先机,除了天灾,旁的怕是从自己重生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改变。
太过依赖前世经历,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墨承影不会犯那样低级的错误。
沈雁归瞧了眼墨承影,生怕再待下去,这阮公子就要从京城消失,便对锦绣坊的丫鬟道:
“我们只是来京的客商,穿不得这样华贵的衣裳,阮公子喜欢,便给他吧。”
从来只有墨承影抢旁人的,哪有割爱的道理,“夫人。”
沈雁归握着他的手,小声道:“这月华锦虽然被徐娘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比起夫君先前命人给我做的,还是差了些意思,便让给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