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怎么还没到?”
门外的严忠立马应道,“殿下别急,老奴去催催!”
谢昶宸眉头紧蹙,原来女子来癸水的时候这般难受辛苦,他都不能分担些许。
陆遇宁半梦半醒之际感觉鼻息间萦绕着一股清新好闻的气息,紧接着仿佛有轻柔温暖的气息拂过额头,如同一股暖流,温温热热的很舒服。
她不禁往那边靠了靠,如同小猫似地蹭了蹭。
好像师娘的感觉……
谢昶宸拿着帕子的手顿了顿,然后温柔地继续擦拭她额间汗水,修长手指拂开她鬓角有些凌乱的碎发,动作克制又小心翼翼。
站在一旁的云杉和云柒有些心惊,殿下居然亲自照顾大人,可是这……不合礼数啊。
但是两人都不敢多言,只能收敛气息,缄默不言。
这时,严忠敲了敲门,小声道,“殿下,太医来了。”
堪称妇科圣手的张太医从宫里被揪出来,气喘呼呼地进门行礼,“参见殿——”
谢昶宸拧眉,“小声些。”
张太医瞬间噤声,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心中却充满了困惑。
他主治妇科病患,以往从未侍奉过太子府,今天怎么被突然宣召?
正疑惑之际,他就看到太子将一截白皙如玉的纤细手臂从帷幔中伸出来,并轻柔盖上手帕。
张太医暗暗心惊,这女子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太子如此相待?
不过在宫里生活,就要学会装聋作哑,他恭顺地跪下去,正要诊脉的时候,就听到细细密密的鳞片摩擦声音,一条斑斓毒蛇顺着白皙手臂爬出,高高盘踞着,“嘶嘶”吐出蛇信。
张太医被吓了一跳,一屁股朝后跌坐下去,虽然极度恐惧,他也谨记着没有叫出声来。
谢昶宸亦瞳孔微缩,他本能地想捏住这蛇的七寸掐死,却陡然反应过来,这莫不是阿宁的“宠物”?
在二人的注视下,那小蛇环视一周,缓缓缠绕住白皙手臂。
谢昶宸死死盯着这占便宜的小蛇,目光算不上友善,但又不敢动它,上次阿宁就格外宝贝那只蝎子,这蛇应该也不例外。
张太医松了一口气,但也有些为难,“殿下,这……”
这蛇没有主动发起攻击,但意思也很明显,不让他们……哦不,主要是不让他靠近。
可这不靠近如何诊脉呢……
张太医思索片刻,轻声开口,“还请殿下描述一下姑娘的症状?”
谢昶宸收回视线,十分坦然地道,“阿宁来了癸水,面色苍白,腹痛不止,身子极难受,可有解决之法?需要注意些什么?”
张太医虎躯一震,莫名怀疑自己耳背,什么?!
癸水?
一个未通人事的男子询问女子来癸水怎么办,有点荒谬了吧!
但张太医毕竟是混太医院的,且是个资深老狐狸,他飞快清了清嗓子,绷着老脸,事无巨细地开始回答。
越听谢昶宸的面色就越凝重,“如此说,每月都要经历这么一次这般情状?”
“不定然,听殿下描述,姑娘似乎有月事不调之症,或是宫寒导致,此类女子往往月信紊乱,可能一月来几次,也可能数月才来一次,不过无法把脉,微臣也不敢断言。”
谢昶宸问道,“没有方法可以彻底缓解痛苦?”
“额……通常来说,等姑娘成婚有孕之后,此等症状就会逐渐消失。”
张太医还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究竟是为什么要和太子讨论别人闺阁女儿的私密事!
这非亲非故的,既不合情,也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