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能要浪费你一片好心了,一般人近不了我的身,况且我自己就是大夫,这个吧……小病而已,出不了大问题。”
陆遇宁说的比较隐晦。
谢昶宸也装作不知,“既然阿宁身子不舒服,偶尔一次不扎针想来也无碍,你好好休息,我吩咐人送吃食进来……”
“好,钧之,多谢你了。”
谢昶宸柔声道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谢昶宸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去,陆遇宁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到云柒进来的时候,她勾了勾手指,笑容明媚蛊惑,“过来,我有话问你。”
云柒将手中餐盘放在一旁,跪在床榻边,声音娇柔,“大人,您想问什么?”
“殿下什么时候来的?待了多久?干了些什么?”
云柒轻声答道,“殿下今儿上午来了一次,请了太医过来,不过没有近身,远远地看了您两眼,叮嘱奴婢们照顾您就离开了,再就是刚刚,拢共也没待多久,怎么了吗?”
陆遇宁揉了揉依旧坠痛的小腹,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这是红枣糖水,您先喝点暖暖身子……”
陆遇宁点头,被她喂着喝了点糖水,“嗯,还不错。”
云柒柔柔道,“您喜欢就最好啦,再尝尝这个鸡汤,炖了很久,可烂乎了,还有这个……”
“好。”
吃饱喝足之后,陆遇宁打了个哈欠,面带疲倦,云柒给她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离开。
殊不知,在她走后,陆遇宁望着床顶,目光清澈无任何睡意。
这小丫头没讲实话啊……
她和太子相处这么久,对他的身体也有七八分熟悉,刚醒她就发现床畔若有似无地萦绕着一股夹杂着药香的好闻气息,清檀微苦,又淡雅纯净,宛如簌簌落下的初雪。
这种气味其实留存时间很短,风一吹就散了,但她醒来都还能明显闻到,绝对不是远远看两眼而已。
还有刚才他若有似无地遮挡左手的红痕,她视力出众,一眼就看出那是热汤溅过的痕迹。
安排宽敞住所、同游灯会、撑腰善后、贴身照顾、亲自下厨……
他对自己的好,早已经超出了寻常界限。
陆遇宁轻轻叹气,阖上了双眼。
……
云柒轻轻关上房门,眉眼的娇柔之色褪去,她和云杉对视一眼,走到暗处。
云柒微叹,“殿下都未表露心意,这次的确有些过了。”
“适才我简单遮掩了下,但大人不一定信,可要给殿下支个消息?”
云杉摇头,“不可,殿下说过,我们今后的主子就是大人,一切以大人为主,殿下素来敏锐,想必自有打算。”
太子殿下有十大贴身暗卫,皆是顶级高手,从影逸到影时,以武力排名,其中影杉和影柒是女子,谢昶宸命她们由暗卫转为明卫,贴身保护陆遇宁的安全。
自那时起,她们的主子就是陆遇宁,暗卫的宗旨就是无条件服从主子的命令。
她们也不可能做阳奉阴违的事情。
……
十泉街,扶云居。
袁可蔫头耷脑地坐在炉灶前,唉声叹气地扇着火。
“让你熬个药,又不是要你的命。”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袁可眼睛一亮,但没有回头,抱着手臂重重地“哼”了一声。
陆遇宁唇色略白,“别闹别扭了,快过来扶我一把。”
袁可转过头,被她虚弱的样子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活像被男人吸干了精气……”
陆遇宁像个迟暮老人,步履蹒跚地坐下,“来了癸水……”
袁可了然,“我说呢,你每次这架势可真够大的,不好好躺着休息,来这儿看我当牛做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