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姐已经被小剂量投毒一段时间了!”
方念猛地吼了一句。
她原本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脸上的愤怒里,透着无奈的不甘,仿佛在向命运控诉:为何我姐姐这么好,却要受这样的痛苦!
和方念的激动相比,江白鸽要冷静许多。
因为这件事,她已经预料到了。
方母似乎看出了江白鸽的平静,轻声问:“江同学看上去好像完全不吃惊的样子?”
江白鸽不打算隐瞒。
“可能小允没有跟你们说过。在宿舍里,她和包霍欣关系最好……”
“我姐当然说过!”
方念不耐烦地抢白——她不是针对江白鸽,是想到方允是如何对待包霍欣的、又被她如何对待,感到心烦。
江白鸽点点头,不与她吵,又看向方母:“但小允可能没告诉过你们,因为知道她喜欢喝草莓牛奶,包霍欣经常把插好吸管的草莓牛奶,放在她桌子上。”
她们果然没听过。
只见方念咬牙切齿:“这也太恶毒了……”
方母却面色一变,盯着江白鸽:“那你一定也知道,小允中的毒,和袁金玲……”
江白鸽依旧点头。
“你……”方母的声音忽然大了好几倍,“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细节!”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宋思文。
但她不是想为江白鸽辩解,而是用同样探询的目光,看着江白鸽。
——她果然很敏锐。
但是,这对江白鸽来说却很麻烦。
虽然一开始宋思文是匆忙被拉入局的。但时间久了,她慢慢也回味过来,自己的一举一动,好像被谁牵着鼻子走似的。
所以刚才方母的一句话,一下把她点醒了。
江白鸽叹了口气:“这件事其实并不复杂。因为包霍欣给袁金玲下毒,是为了让她尽快毒发,才能嫁祸小允。但她既然一直和小允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就说明,她并不急着立刻害她,而是……”
“而是什么!”
其她三人焦急地看着江白鸽,这时,方允的卧室门“嘎吱”一声,开了。
“而是……她要我彻底消失在林城大学。”
方允披着一件厚重的棉服,逆光而站。
“小允?你怎么下床了!”江白鸽立刻起身,“现在停暖了,好冷的。”
闻言,方念找出遥控器,打开了客厅的空调。
江白鸽这才发现,方允家竟然每个房间都装了空调——她的家境,确实属于中上水平。
走神的瞬间,方允已经走到了江白鸽的身边,话却是对她的家人说的:“你们不用怀疑白鸽了,如果没有她,我可能连这条命都保不住。”
几个人一同坐下了,客厅的气氛随着空调热气的输送,也温暖了起来。
“但是,我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病的这么重是吗?”方允猜出了江白鸽的想法,“其实,我也没想到……她居然给我下的不是什么毒药,而是……”
江白鸽的心里,同时念出了这两个字。
“毒品。”
作为其中唯一的不知情者,宋思文的脸上实在万分精彩。她如同寻找同类般,看着江白鸽,却发现江白鸽的面色沉静如水。
——难道江白鸽真的知道什么?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她一低头,却看到江白鸽的手指正在微微发抖。
她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江白鸽的手指。
“到底有多严重?”
问出这个问题的是宋思文,她又说:“这件事这么恶劣,整个学校却鸦雀无声,连校园论坛里,都无人提起。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见其她人还不懂她的意思,她继续解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把这件事……报出去!”
“报出去?”方母轻轻笑了起来,“报给谁?学校?还是林城新闻?包霍欣是包家和霍家的独生女,你一个大学生,斗得过吗?”
“斗不过就不斗了吗!”
显然,宋思文是联想到了不久前李榆的事情,愤怒与无力交织在一起,在她内心无尽蔓延。
她多希望有人说:斗!
可方允把这希望破灭了:“思文,谢谢你。但……唯独这件事,没有用的。”
就在宋思文还想说些什么时,方母再次开口了:“你知道包家和霍家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吗?”
宋思文摇头。
“我们查出小允的身体里有少量未代谢的氯胺酮——哦对,就是一种毒品成分,立刻就安排她入院治疗。既然要住院,自然要通知院里请病假,没想到,学校不但不关心小允的死活,还说,说……”
她说不下去了。
方允平静地接下去:“他们建议我自己退学。”
“退学?凭什么!”
江白鸽冷静的面具终于碎裂,尖叫出声。
“就凭我‘吸食’毒品……当然,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我是主动吸食还是被人投毒,但就是这样,他们还是劝我退学,这就说明……”
“说明这是有人授意的。”
宋思文轻声说。
方允点点头,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抱歉,思文,我太脆弱了,不但没有养好病,精神状态还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