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然瞥了一眼,看到了江白鸽的手机来电显示:姚景。
两人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林星然用胳膊捅了捅江白鸽:“接吗?”
江白鸽挂断了电话。
小钰再次开口:“……消失了。”
“什么?”
“手机旁边……没有……黑雾了。”
几个成年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相信小钰的童言无忌,还是用理性否定这些怪力乱神的说法。
因为这段小插曲,江白鸽连这顿晚饭都吃得心神不宁。
吃过饭就和刘姝桐告别了。
等离开刘姝桐的家,宋思文才终于问:“白鸽,你和那姚景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江白鸽还真没深入考虑过。
她本想说“我和他能有什么”或者“没什么”,可话临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因为她毕竟看过姚景的腹肌了。
但只是腹肌吗?
她们一起住了好几个月,他给她买早饭,怕打雷躲在她的怀里,衣衫不整地将她按在沙发上,坠楼意外发生后的抚慰、情人节的花束……
点点滴滴,让江白鸽的脸上泛起热意,这时,那种心悸的感觉又出现了。
三个人只好先停下来,江白鸽顺了顺气,才把最近的怪事告诉了她们——她想,她们会比年纪尚小的白杨,给出更有用的建议。
果然,林星然的第一反应就是:“姚景有问题。”
这一点江白鸽也是知道的。
但她在说姚景的时候,为了不暴露自己也是重生回来的,只好隐去了姚景在身份上的破绽。
像姚景其实不是张叶的表弟这件事,她就没办法说真话。
可林星然还是从别处找到了破绽:“你当时跟我说,他主动提出要你帮忙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了。但那时我以为,这只是他追求你的一种拙劣手段,没想到,刘老师她们是真的有危险……”
“这里很奇怪?”
“当然奇怪。虽然他说找你的理由是,他是男生,又是‘小三’的亲人,所以不方便接触刘老师。但这一点很牵强,因为即使不暴露,他也完全可以像我们一样,一步步接近刘老师……”
宋思文也想起来了:“而且,白鸽你还记得吗?第一次见面,我们在丽景山居附近吃饭的时候,他说,找你是因为你帮助过很多女孩,所以你肯定不会拒绝他……”
这一点,江白鸽没跟林星然提过。
听了宋思文的话,林星然恍然大悟。
“还真是,如果姚景没说这话,我都没意识到,从韩黎以来,在白鸽身边的女孩,或多或少都获得了‘新生’。”
江白鸽猛地咳嗽了几声,打断了那两人的发散思维:再说下去,她觉得掉马的就该是自己了!
“或许,他真的只是想追我?”
此话一出,林星然和宋思文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仿佛再说“你居然会说出这话该不是被夺舍了吧”,江白鸽只好闭了嘴。
“知道了,知道了,我最近不见他就是了。”
不论姚景有没有问题,重生一次,江白鸽都绝不允许自己栽在男人身上。
特别是好看的男人——越好看的男人,越会说甜言蜜语骗人。
她的这个决定得到了支持。
“我知道你对他有好感,但每次想到他就会心悸,久了万一变成心脏病,或者哪天直接咯噔一下过去了……再说了,如果他真是无辜的,这段时间减少和他的接触,也能排除掉他的嫌疑……”
半个月后,姚景的“嫌疑”——排除了。
江白鸽已经几乎不与姚景见面,为此,请了几堂课的假,如果一定要上课,也会在上课时偷偷躲在角落里。
至于姚景的电话,更是不再接。
没有他时而来撩拨的心动,心悸是没有了,但身体状况仍然不佳:嗜睡,多梦,精神不振。
这个学期新开的英美文学课结束后,林星然惯例去找老师讨论,宋思文因为要赶一个稿子而提前离开。
江白鸽坐在书桌前,慢慢地收拾东西。
虽然她体弱,但是一个人走回宿舍这么简单的事情,还是能做到的。
可她还没站起身,就被人按住了肩膀。
“你在躲我,是吗?”
姚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江白鸽的手顿了一下。
“如果我说是……你会乖乖离开吗?”
如果是陆添,他会,如果是阮禹,他不会。但他是姚景,江白鸽摸不透他到底会怎么想。
她看着姚景,姚景也看着她。
僵持了一会儿,姚景败下阵来一般,说:“你忘了,我说过,你是我的‘任务’吗?”
“所以我就该配合你?”
看来,姚景和阮禹是一类人。
下一秒,姚景却说:“不,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向你证明,我对你的真心。”
“什么机会?怎么证明?”
姚景向江白鸽伸出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话听起来可太危险了,江白鸽知道,如果他把自己带去了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那她的麻烦就比现在大得多了。
理智告诉她,你不应该答应。
但她几乎没有做什么思想斗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