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的,就是那次在湖边,我看到你,你还摔了一跤……”
江白鸽想起来了,是她为了写甜文去“取材”的那次。
说到她的甜文……那可真是,不提也罢。
“可那次,我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我知道。”似乎是因为江白鸽已经分手,他才终于可以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他在偷听。等你离开以后,才出现的。”
江白鸽有些惊讶:“他……偷听?”
“那时候我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了。”
虽然这话也没说错,可是,陆添难道不觉得自己这话多少有些马后炮吗?
更何况,男人说男人不是好人,总让江白鸽忍不住想发笑。
“那你既然这么觉得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添倒也理直气壮:“其实后来我去找过你两次,但看你都和他有说有笑的,我怕我就算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你来找过我?”江白鸽语气激动了几分——却没有问出陆添期待的问题,“那你还记得我前男友长什么样子吗?”
“你的前男友……你问我他长什么样?会不会有点太奇怪了?”陆添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还是说,学姐是那种分了手以后就会把别人的长相都忘掉的人?”
江白鸽被问得一卡壳,搓了搓手。
“那你就当我脸盲吧……所以,你记得他的长相吗?”
陆添歪着头想了想:“这么一说,还真是完全没有印象了……哎,难道我也是脸盲?可是连高矮胖瘦……不过,应该是个男的……”
这还有他说?
江白鸽翻了个白眼,心想:讲废话的精髓都在你这句话里。
或许,现在也是该放下姚景的时候了。
只要活下来就可以了。
江白鸽再次抬眼看向陆添:“那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还要写稿子……”
“不,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的眼神,严肃认真。
江白鸽心里却只有“咯噔”,隐约感觉陆添又要作妖了——
“我决定了,在追到学姐之前,不会再随随便便和别人谈恋爱了。”
江白鸽心下叹气:果然,还是这个话题。
她都要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类似猫薄荷的东西而陆添的本体正好是猫,才会如此对她死缠烂打。
“即使我和别人谈恋爱也没关系?”
江白鸽还依稀记得,之前陆添每次见到阮禹就自动进入战斗状态那副怒目圆瞪的样子。
没想到陆添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的。”
“你……不是在演偶像剧吧?还是……整蛊节目?或者……周围还有别人?”
说着,江白鸽还探出脑袋,朝四周看了看。
陆添有些无语地说:“上次阮禹的事情你跟我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我哪里还会干这种蠢事……”
“可你也跟我说过,人一旦谈过恋爱,就不会改变了不是吗?”
“我错了。”陆添认错极快,又给了江白鸽一个措手不及,“我只是在逃避——我想证明,你不喜欢我,不代表我是不值得喜欢的。”
“那既然很多人喜欢你,你又何必执着于……”
“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不是吗?”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江白鸽猛然意识到,自己明明是个被人追求的人,此刻却犹如林星然所说,像个被逼到绝境的猎物。
她讨厌这样被动的姿态。
为什么陆添明明是被拒绝的追求者,却可以如此理直气壮?
她明明已经认真拒绝过他很多次,也给过他很多理由了。
之前她还问林星然,之所以一直被那个老乡纠缠,是不是拒绝得不够明确。
现在看来,对于那些从来都是被当作世界的中心教育长大的性别来说,另一个性别好像天生就该“从属”于他们——
她们的拒绝,在他们眼里,永远只是“欲拒还迎”,因为在他们可是“世界的中心”啊。
既然游戏的规则已经变成了这样,那她越逃避——就像对李冰洋,她躲了他一整年,可是再见到他还是会莫名害怕。
逃避不会让她摆脱猎人,只会让她彻底沦为猎物。
她必须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才可能成为真正的猎人。
因为陆添是有用的。
如果真的和他交往,那分手后,两人的关系主动权就会回到陆添手上。
但如果……一直吊着他呢?
他那条“单身宣言”也许很快会宣告失败,毕竟一入娱乐圈,他就会被那美丽幻想迷住了眼。
但他因为从没有得到过她的垂爱,才会永远是她的“裤下之臣”。
那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一定会随时出现。
这是“白月光”的杀伤力,也是才是真正的“王”——王的道德水准,不用太高。
“高贵是高贵者的墓志铭”,人都没了,还怎么夺取胜利的果实?
想通了这里,江白鸽决定反客为主:“陆添,其实你没错,错的……是我。”
“什么?”
“因为我现在,正在追求别人。”
陆添正要质问,却忽然明白了刚才江白鸽说的“错的是我”。
她说的错,不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