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沿着育河东岸火速向新野方向进发。
严尤大军则离开新野后,向北走出三十多里,在育河一处弯道横渡而过,来到西岸绕育阳西界向宛城进发。
午时,两方斥候各传来消息,发现敌方动向。
“哈哈,果然不出所料,严尤老贼走育河西岸,并无决战之心!”
王常听闻斥候消息,忍不住继续开口道:“伯升,再行五里有一处浅滩,我等可于此处渡河,拦截严尤大军!”
初春天气,还未下过一场雨,育河水位不深,宽阔处可膝行而过。
“传令各部渠帅,渡河!”刘演发下号令。
而严尤大军前部已经行到育阳城下,但进城是来不及了。
“贼人胆敢出城决战,传令下去,叫后部加快脚步,准备迎敌!”
严尤听闻斥候消息,脸色冰冷,叫传令兵通知后军火速集结,准备在育阳城外迎敌。
他心中有些烦闷,总认为叛军没胆量出城应战。
如果有时间对泚水之战进行仔细研究,严尤可能会选择别的行军方案。
但两军相遇,也想不了那么多,等排开军阵,叛贼大军已来至近前。
没有狗贼、竖子、鹰犬的骂阵场面。
也没有互相劝降的暧昧景象。
两军对峙片刻,只见刘演叫王常压阵,大手一挥,直接带着舂陵本部向严尤大军杀来。
其他渠帅见状,也呜呀呀的乱喊乱叫,带着手下儿郎杀向敌军。
冲过箭阵,最后短兵相接,一场厮杀便在育阳城下开始了!
“这,这,这.....。”
此刻的育阳城上,县尉和县长被惊的目瞪口呆,十数万人的战斗场面,实在是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明庭,我等该如何应对,是否出城协助大军应敌?”
县尉开口问道。
“城中只有一千兵众,也是近几日招募而来,守城或可有些武力,出城应战杯水车薪也!”
县长摇头,继续又说道:“我等只需谨守城池,等严公大军打破敌阵,再出城亦不晚也!”
两位育阳县的最高长官,于是站在城墙上成了看客。
看着看着忽然察觉到不对。
“明庭,朝廷大军略现颓势,再打下去恐怕情况不妙!”
“莫急,严公朝中宿将也!必有应对之法!”
又过了半个时辰,严尤大军终于被汉军冲破战阵,再也无力支撑,溃散开来!
“这!”
育阳县长有些不敢相信!
但严尤和陈茂却各自叹了口气。
“哎!败了!”
两人对望一眼,带着几百亲兵食客,脱离大军向北匆匆跑路。
荆州八万大军也彻底乱了套了,东逃西窜的人群在育河西安铺散开来。
有些人期望逃进育阳县城,却被城门死死挡在外面,最后成了汉军的刀下鬼。
有些人往回来的路上奔去,有些人则想逃去宛城。
那些逃去新野方向的,保住了小命。
而跑去宛城的,则难逃虎口。
“王将军,带上两万人马,火速向宛城进发,将宛城四路围住。我等清理完战场,随后即至。”
一场大胜利,令汉军人心大震。
王常带着一部人马火速赶去宛城,途中遇到逃兵,也无暇俘虏,统统砍杀。
而育阳城墙之上,两位县大人已经吓得体若筛糠,冷汗直流!
“朝廷大军竟然败了,育阳怎能守住,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县长大人急的直跺脚,现在城外全是叛军,跑是肯定跑不了的。
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死守城池为好,还是开门投降为好!
“明庭,你看!”
县尉指了指城外战场,开口说道:“叛军似乎无意攻打我等!”
“哦?”
育阳县长闻言停下踱来踱去的脚步,伸头朝远处望去。
果然叛军只是在收缴辎重,打扫战场。
更多的人马已经远去,城下如今空空如也,只剩一堆尸身,似乎真的没有攻打城池的意思!
县长和县尉对望一眼,心中了然!
“宛城!”
叛贼看不上自己这个育阳小城,不想浪费时间,大队人马已经围困宛城去了!
二人此刻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死道友不死贫道,果然妙哉!
而严尤和陈茂作为聪明人,并未赶去宛城,而是跑到涅阳,收拢残部,聚拢了万余人马。
随后带着匆匆跑路,往更北方向赶去!
此一战汉军斩首三千余级,俘获一万余人,缴获辎重无数,可谓为是一场大捷!
一日后,育阳附近已人去楼空。
县尉大着胆,带兵壮出城,将未及掩埋的尸体,挖个大坑一起埋了!
而此刻的宛城已被汉军围的水泄不通。
“哎!不想严公竟然兵败,不知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已死在乱军之中!